寵純木曾經以為,不管顏傾城怎樣做了讓秦一懶生氣的事情,秦一懶都原諒了她,那么顏傾城對秦一懶來說必定是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仿佛擁有了這顆棋子,秦一懶就能在這商界中混得如魚得水一般。
所以寵純木才會被沖昏了頭腦,他曾以為借著顏傾城暗中指使他人傷害寵隅的事情,可以威脅她讓她替自己做事,可以把她當做是安插在秦一懶身邊的一枚棋子。他想要用手段和計謀來扳倒秦一懶,一如當初秦一懶設計陷害他一樣。
而今秦一懶的這番話卻像一盆冷水一樣將寵純木澆醒。也許,他真的像秦一懶所說的那樣天真,他背著秦一懶所做的一切事情,竟然似乎都在秦一懶的掌握之中。
“我就說,你到現在還能這么淡定,一定是因為你不了解某些事情?!鼻匾粦杏孟掳吞粝蜣k公桌。
寵純木轉頭看過去,見辦公桌上有一份已經被撕成兩半的報紙,他不明白秦一懶的意思,但還是起身拿起那份報紙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寵純木隱忍了片刻,竟用力將報紙擰成一團。
“怎么會有這樣的八卦新聞?”寵純木攥著那團慘不忍睹的報紙,努力壓制了心里的怒氣,向秦一懶問道。
“昨天寵隅來見我,也是因為這份報道。我已經派人查過了,向這份娛樂報刊投這篇八卦新聞的人”
“是誰?”寵純木搶著問道。
“哼”秦一懶看著一臉隱忍著怒氣的寵純木,鳳眸微瞇,嘴角露出一絲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的得意的微笑。
“到底是誰?”寵純木上前一步,逼問到。
看著秦一懶笑而不語的表情,寵純木突然眸光一緊“是顏傾城?”
“不可能,顏傾城怎么會有這樣的膽子。她明明知道如果事情敗露了,她會面臨怎樣的后果。”繼而寵純木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后果?什么樣的后果?”秦一懶挑了挑眉,他剛才心里一直想著的,就是要顏傾城面臨怎樣的后果,“她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跟法律擦邊的,想用正規的途徑來警告她,沒有用的,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
“你想用卑鄙的手段,讓她知道教訓?”寵純木聽秦一懶的語氣,就知道秦一懶想要做什么了。他奇怪的是,秦一懶知道自己利用顏傾城想要扳倒他,竟然絲毫不為所動,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不知道是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還是自信的以為他根本就沒有能力扳倒他。
“我最討厭玩兒陰的。不過,我偶爾玩兒一下陰,似乎也不錯?!鼻匾粦泄眵鹊男α诵Α:孟裥睦镆呀浵氲搅艘鯓討椭晤亙A城一樣。
“你要這么做,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秦氏集團的聲譽,還是為了我姐?”
“有什么區別嗎?最終所有人都是獲益的?!?
“如果是為了你自己,我想我不會參與這件事情。如果是為了我姐,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睂櫦兡究粗匾粦?,眼神凜然。
就是這樣的眼神,為了自己愛的人,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寵隅曾經也是這樣子,她可以忍辱負重做一切事情,但是她的內心卻是驕傲的,不屈服的。果然是親姐弟。
醫院的病房里靜悄悄的,只聽得到墻上鐘表秒針走動的聲音。寵隅一個人坐在病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好不容易說服夏花兒回花店去了,寵隅就一個人坐著放空大腦。
這一個多月以來,寵隅每次找主治醫師檢查身體狀況,每一次聽到主治醫師勸說她放棄胎兒,她的心里都像是被針扎一樣的難受。她想到自己經常重復做著的那個夢,在那個霧茫茫看不清周圍一切事物的地方,那兩個叫著自己媽媽的小孩子。這一切分明就像是預言一樣,一個是她已經往生的孩子,一個,是她即將要失去的孩子。
為什么,為什么她一定要用她孩子的生命來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