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祎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秋秋?
崇文帝回來之后最寵信的太監(jiān)。
最初只是茶水房的小內(nèi)侍,崇文帝回宮后的第一天,他奉茶進去,崇文帝認出他是以前宮里的故人,從此對他寵愛有加。
還有一個說法,毛元枚活著的時候,對秋秋非常喜歡,崇文帝之所以會寵愛秋秋,也是愛屋及烏。
蕭家查過秋秋,并沒有查出疑點。
但這并不意味著此人就沒有疑點。
秋秋是八歲進宮,北直隸青縣人,其父是野臺子戲班里的男旦,在一個村子里唱小戲時,勾搭上村里的一個姑娘,兩人私奔,姑娘的父兄找到他們后,砍傷了男人的臉。生下秋秋后,其母便被父兄帶走了,秋秋留給了男人。這男人好吃懶做,毀容后又不能唱戲了,便改做拉皮條的生意。
有一次因為要給一個過路的行商找黃花閨女,被姑娘的家人發(fā)現(xiàn),活活打死。
從此秋秋就成了孤兒,他隨了其父的好相貌,自幼常被人誤認為女子,八歲時被親舅舅賣進宮里做了內(nèi)侍。
秋秋既然能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他的身世自然也就不是秘密。
蕭家查過,毛家查過,李冠中當然更查過。
皇帝自己說不定也查過。
可即使如此,若不是連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也依然什么也沒有查出來。
他進宮時只有八歲我們家從來也沒有送過七八歲的小兒進宮,那能懂什么,什么也不懂。蕭祎說道.
李冠中冷哼一聲我又沒有說這個秋秋是你們老蕭家送進來的人,你不用急著撇清。若是你們蕭家沒有送過,那就更不用說我們李家了,我們家也沒有把這么小的孩子閹了的習慣。
有毛病吧,無論是細作還是查子,那都是要先訓練的,八歲小兒,如何訓練,能訓成什么樣?他連字都認不全,何談情報?
再說,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混到皇帝身邊的,不但要有人脈,更要求自身能力。
蕭祎道我看,你們飛魚衛(wèi)應該好好查查,看他那作派,說不定是毛首輔家里的人,他們家的男人,都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
先有毛元枚,后有毛大公子,這毛元玖家的風水一定有異于常人,否則怎能陰陽不調(diào),由陽轉(zhuǎn)陰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個秋秋擺明是和真仙教有關系,難不成我們的毛首輔也入了真仙教嗎?這有多想不開啊。
對啊,這也不可能。
可若是真仙教送進來的呢?
也只能是真仙教的人了。
這不是真仙教的風格啊,真仙教的人既然都能到了皇帝身邊,那為何沒有一刀把皇帝殺了?皇帝無后,楊家都能抱個孩子過來,真仙教為何不能?李冠中說道。
蕭祎搖搖頭,道有楊家的前車之鑒,真仙教不會步楊家后塵的。
蕭祎說到這里,又笑了,道名正言順的不是更好嗎?比如秦王。
現(xiàn)在的朝堂早就沒有了楊家。
朝堂里有蕭長敦和毛元玖,外面有秦王和燕北郡王,別說是隨便抱來的小孩子,哪怕那真是皇帝的龍種,蕭長敦和毛元玖信誓旦旦,秦王和燕北郡王也不會認。
楊家能把假龍種當成真太子,秦王和燕北郡王就能把真太子打成假龍種。
蕭祎猛的一怔,他道遺詔,如果有遺詔呢?
李冠中抬抬眼皮遺詔也沒有他們的事,應該高興的不是秦王嗎?
蕭祎微笑,心下一片了然可那上面還提到了沈家的女兒啊,沈氏是后族,以后的后族,有太皇太后的先例,難道就不會再有一位權(quán)傾朝野的沈太后嗎?
可是他說完了,還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和李冠中兩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了。
兩人當即便修書一封,六百里加急送去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