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去吃?”沈彤瞠目,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剛剛用過早膳嗎?”
“我練功飯量大,這會兒又餓了。”蕭韌訕訕,卻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泛紅了。
芳菲為了吃東西好幾次撐到胃痛。
沈彤失笑,以后若是蕭韌再說芳菲是傻丫頭,她就搬出今天的事嘲笑他。
“這兩只大狗還認識我呢,它們真聰明!”沈彤的注意力很快又轉移到這兩只狗的身上,她伸手撫摸一只的頭,另一只擠過來爭寵。
蕭韌蹙眉,退后一步,拔著脖子說道“小心點,別讓它們咬了。”
“它們認識我,不會咬我的。”沈彤笑著說道。
蕭韌很無奈,這兩只狗養了快一年了,他碰都沒碰過它們。
“蕭韌,你看它們的樣子多可愛,你也摸摸它們吧,你是它們的主人,它們不會咬你。”
沈彤的聲音驀然響起,聽到最后一句話,蕭韌懷疑他被人出賣了。
要么是小柴那只狗,要么就是周錚!
他硬著頭皮走過來,卻把雙手藏在背后。
沈彤看著他的樣子,怔了怔,忽然就明白了。
她把自己的手伸到蕭韌面前,她的手白皙纖細,有練武留下的薄繭,但卻絲毫不影響這只手的秀美。
“把你的手給我。”沈彤柔聲說道。
沈彤主動要握他的手?
蕭韌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沈彤輕輕捏在他的手指上,又慢慢俯下身去,牽著他的手放在一只狗的腦袋上。
毛茸茸的感覺從掌心傳來,蕭韌下意識地想把手縮回去,沈彤握著他的手稍一用力,輕聲說道“沒事,我在這里。”
下意識的,蕭韌的手從虎口處又開始疼,可是這種疼痛剛剛襲來,另一只白皙纖細的手便蓋在了他的手背上。
這是沈彤的另一只手。
疼痛一點點散去,蕭韌能感覺到來自沈彤掌心和指端的暖意,伴隨著這種暖意一起的,是皮毛磨擦手掌的舒適。
意識一點點收回,蕭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他伸出一直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遲疑了一下,還是蓋在沈彤的手上。
“彤彤,我沒事了,謝謝你。”蕭韌說道。
沈彤莞爾,松開抓住蕭韌手指的手,又把另一只手從蕭韌的雙手中抽出來,調皮地眨眨眼,笑著說道“改天我們帶著它們去打獵,好嗎?”
蕭韌撫摸著狗頭,再一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說道“好,一言為定!”
他摸了一只,又摸另一只,這一次,他的手沒有再疼。
回到書院街時,雷嬸的攤子前剛好有兩個人離開,沈彤搶先坐下,沖著蕭韌招招手:“快坐過來,一會兒又沒有地方坐了。”
雷嬸的生意一向很好,她在這條街上擺攤子,不僅是做著街坊的生意,更多來光顧她的,都是書院里的學生。
果然,蕭韌剛剛坐下,就來了兩個十四五歲穿著藍布袍子的學生。
兩人熟門熟路地各要了一碗餛飩,又打發雷嬸的小孫子去隔壁攤子買來幾個肉夾饃,見沒有凳子,兩人干脆站著吃,一邊吃一邊聊天。
“我聽說王嵐今年的秋闈不下場,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我嫂子娘家和王嵐家是表親,她特意去打聽過,不但王嵐秋闈不下場,他大哥王岳明年的春闈也不下場。”
“為什么啊?王岳三年前就中了舉人,我聽夫子說過他的文章,說他有兩榜進士之才,他不下場太可惜了。”
“那是,我嫂子打聽過了,據說這是王家老太爺的意思,也不知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不但王岳可惜,王嵐也可惜,他的文章可是咱們書院里首屈一指的,又有了秀才的功名,我還以為他的名字要被刻到芝蘭榜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