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頭“我來京城十幾年了,那時你還沒出生呢,你小時候打架的人,我怎會認識?”
“不是不是,那人就是咱們這兒的,我見他從棺材鋪后門出去,除了咱們自己人,還有誰能走后門的,你就說有沒有姓崔的吧?”大餅從懷里掏出一只酒壺,打開喝了一口。
酒香溢出,那人瞪大眼睛,盯著大餅手里的酒壺。
大餅以為他想喝酒,就把酒壺遞給他“正宗西鳳酒,我從西安帶來的,你嘗嘗。”
那人接過酒壺,撫摸著酒壺上的花紋,愛不釋手,卻沒有喝酒,問道“這酒壺你從哪里搞來的?”
大餅眼睛一亮,忙道“這是我在榆林買的,西域商人賣的,你若喜歡就拿去玩吧。”
“這怎么行,這東西”那人推卻。
“這東西在榆林就能買到,以后我還有的是機會去榆林,別客氣,你拿著玩吧。”大餅爽快地說道。
“說起來我還是半個榆林人呢,唉,有二十年沒有去過了。”那人說著便感慨起來,再也沒有客氣,把酒壺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和大餅說起榆林的風土人情。
說著說著,大餅就道“你說的那家賣牛肉包子的還在呢,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分號已經開到西安了。崔小魚最喜歡吃牛肉包子了,也不知道那天看到的是不是他。”
聞言,那人摸著唇上的小胡子,若有所思“姓崔的鐵定不是我們這邊的人,或許是”
見他沉吟不語,似有難色,大餅靈機一動,問道“該不會是王爺的人吧,那他來棺材鋪是寄信?”
那人點點頭“他們那些人神出鬼沒,除非是送信,否則不會來棺材鋪的,我們見到他們,也當成沒有看到,其實看沒看到無所謂,他們每次的相貌都不一樣,會易容的。”
果然如此。
大餅說道“這么說來我是見不到崔小魚了,唉。”
“噓”,那人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小點聲,道,“什么崔小魚,這名字以后不要提了,他們那些人沒有名字的,只有代號。我看你這小哥為人不錯,就多說幾句,下次你若是再看到那個人,若是在棺材鋪倒也罷了,若是在街上,你可千萬不要過去打招呼,那是害了人家,懂了嗎?“
大餅連連點頭,可是嘴里卻不住念叨“唉,他也真是可憐啊,也不知他在京城過得好不好。”
那人皺皺眉頭,思忖道“我倒是記得有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他有一次來的時候,是扮成賣冰糖葫蘆的小販,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一支,他的臉即使是易容過的,聽那說話的聲音也不大,不會超過二十歲。那時我還想,王爺怎么就放心派個嘴上沒毛的半大孩子來京城呢,現在想起來,或許就是你說的那個崔什么。”
大餅一臉的難過“賣冰糖葫蘆,真是可憐啊,那小子從小到大可沒有吃過苦。”
`出了棺材鋪,大餅便在街上轉悠,忽然,他一拍腦門,便往皇宮的方向跑去。
皇宮坐落在京城的正中間,宮墻之外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大街,這里有個威嚴的名字,叫安泰大街,可是京城里的百姓卻叫這里“衙門街”。
故名思義,這條街上都是各個衙門,六部五寺三院都在這里。
大餅來的地方就是衙門街。
衙門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吏,別說是賣冰糖葫蘆的,就連普通百姓也看不到。
大餅抓抓頭皮,有些失望。
出了衙門街,便是安定街。安定街上雖然也不繁華,但是卻有一座茶樓。
大餅進了茶樓,這才發現,這座茶樓里一沒有說書的,二沒有賣唱的,若不是還有個文士打扮的老頭在彈古琴,大餅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來茶樓聽老頭子彈古琴?
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