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雙流是秦王的人,他本應在西北的,忽然出現在南邊,還是打著龍虎衛的旗號,這就坐實了龍虎衛與秦王有勾結了。
心腹倒吸一口冷氣,蔣雙流就是算準了他們不但不敢追,甚至還不敢聲張,所以才會肆無忌憚。
“都爺,那也要震攝他們一下,這里不是大西北,不是秦王的地盤,更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心腹說道。
鄒雪懷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心腹出去。
他要給國公爺寫信,把這邊的事告知國公爺,國公爺如要怪罪,他也一力擔當。
想起遠在京城的定國公蕭長敦,鄒雪懷愧意更深。
八年了,自從二老爺蕭長厚死后,身為長兄的蕭長敦就被千夫所指,上至文人墨客,下至販夫走卒,提起蕭長敦便是一句“無情無義,不念手足之情”
身為托孤重臣的蕭長敦,從此后稱病在家,閉門不出。
皇帝榮寵不斷,定國公府依然花團錦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再多的榮寵,也不復定國公府昔日榮光。
鄒雪懷苦笑,今年過年的時候,有人往定國公府門前的石獅子上潑大糞,潑糞的人當場抓住,是平南侯封家的門人,眾目睽睽之下,那人破口大罵,那些話雖然都是坊間時常聽到的,但是傳到鄒雪懷耳中,依然字字扎心。
平南侯封家早就不在了,同為霄云二十四將之一的封家,早在八年前就被奪爵了。奪爵后的封家兒郎被派到東南剿海盜,從沒有打過海戰的封家軍,死傷慘重。
那個封家的門人說的是什么呢“封家人雖然死了,可是死在沙場上,死得其所!蕭家人還活著,可是你們活得連狗都不如!你們享受著祖宗的蒙蔭,喝著同胞兄弟的鮮血,你們不是人!”
一只手緊握成拳,另一只手提起狼毫筆,定國公府還在,蕭家還在,龍虎衛還在!
狼毫筆尚未落下,剛剛出去的心腹又回來了。
“都總,七”
“大驚小怪,怎么回事?”鄒雪懷不悅,這名心腹平時也算沉穩,今天這是怎么了?
心腹在書案前站定,臉上卻難掩驚懼,他深吸口氣,終于讓自己緩和下來。
“七少要進京了。”
鄒雪懷一怔,手上的狼豪筆落在紙上,雪白的信箋上染出一團墨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