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有沒有說來京城有何事?”定國公問道。
阿馬搖頭“六少爺不肯說,只說是他的東家讓來的。”
“他的東家?”定國公在腦海中把小兒子的東家們過了一遍,雖然沒有見過這四個人,但是白老爺和文老爺早就將這些人的事情寫信告訴他了。
這四個人不但是兒子的東家,還是他侄兒的朋友。
當然,如果這四個人不是蕭韌的朋友,定國公早就想辦法讓兒子遠離他們了。
“請世子過來。”定國公沉聲說道。
兩天后,定國公世子蕭祎來見父親.
“父親,小六混進了安昌侯府。”蕭祎說道。
定國公有腰疼的毛病,這會兒正靠著腰枕歪在炕上,聽到蕭祎的話,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他進了安昌侯府?”定國公反問道。
“對”,小廝搬來椅子,蕭祎坐下,說道,“昨天他去魚市和一個叫賣魚勝的搭上了關系,今天一大早,他就跟著賣魚勝到安昌侯府送鮮魚,安昌侯愛喝魚湯,府里常備鮮魚,這個賣魚勝一直做著安昌侯府的生意,每天早上都會給安昌侯府送魚。”
“他和賣魚的搭上了關系?怎么搭上的?那賣魚勝既然常去安昌侯府,大戶人家的規矩自是懂得,怎么還敢隨便帶生人進府?”定國公不解地問道。
“這個”蕭祎下意識地摸摸鼻子,有些為難,他是說還是不說呢,如果說了,老爹會不會氣壞身子?
“你不要摸鼻子了,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讓你說不出口?”定國公冷冷地說道。
蕭祎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賣魚勝和老婆膝下無出,兩人做夢都盼著能有孩子。小六才認識他們一天,就認了他們當干爹干娘”
定國公果然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的兒子隨隨便便就認了賣魚的當干爹干娘?
后面的話蕭祎沒敢說出口,他怕老爹受不住。
小六還告訴賣魚勝夫婦,他沒有爹,渴望父愛
定國公抄起背后的腰枕扔到地上,吼道“你現在就去見安昌侯李永基,問問他,那個不孝子找他什么事!”
可是蕭祎卻沒能見到李永基。
李永基雖然長年累月在家養病,但是按理說,他不會不給定國公世子面子,何況他的長子李冠英和定國公還是八拜之交。
蕭祎算是他的孫輩。
接待蕭祎的是安昌侯世子,現任飛魚衛指揮使李冠中。
蕭祎素來知道李冠中這個人,若論圓滑,滿朝武將就沒有人能比得上李冠中的.
當然,如果李冠中不夠圓滑,也不會在飛魚衛指揮使的位子上坐了這么久。
安昌侯府一向都不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和楊家更無太多交集,李冠中靠的是他自己。
李冠中和蕭祎談天說地,卻沒有一句有用的。
無奈,蕭祎只好問道“不知李指揮使還記得舍弟蕭韞嗎?”
李冠中滿臉關切,道“怎么,他的病好些了嗎?”
自從蕭韞離開京城,蕭家便對外宣稱六少爺身體不好,在家里養病,足不出戶。
李冠中這樣一說,蕭祎反而問不下去了,他只好訕訕說道“他是老來子,養得嬌貴,這兩年被拘在府里養病,不再出去亂跑,身子倒是好多了。”
李冠中不動聲色,繼續和蕭祎客套,蕭家那個小六,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天閑著的,調皮搗蛋,永不疲倦。至于生病什么的,恐怕也只有蕭家人自己相信吧。
又寒喧了幾句,蕭祎便告辭了。
送走蕭祎,李冠中便去了父親的書房。
書房里,安昌侯正在下棋,坐在他對面的是個穿著小廝衣裳的少年。
“你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