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依然被重重包圍,被包圍的不僅是定國公府,還有多位勛貴和重臣的宅邸。
見過蕭長敦,老夫人便拉著周彤去了隔壁。
“彤彤啊,你這是要回保定府嗎?”老夫人關(guān)心地問道,她已經(jīng)讓人準(zhǔn)備了很多名貴藥材和補品,想讓周彤給蕭韌帶回去。
周彤沒有打算隱瞞,直接說道:“先不回去,我從宮里帶出來一個人,就是焦勝奇的侄女,焦家在京城的宅子早就變賣了,她也沒有別的親人,又不能露面,我想先去趟洛陽,把她交給焦勝奇。”
老夫人蹙眉,問道:“焦勝奇的侄女?對了,我記起來了,焦勝奇是有個侄女在宮里,但是位份不高,是美人還是才人來著?”
“是美人,焦美人。那是個糊涂的,在宮里險被滅口,被我救下,現(xiàn)在宮里都以為她被燒死了,雖然皇帝大行,可是她這身份也是不能表明的,只能把她送到焦勝奇那里,以焦勝奇之能,是能護住她的。”周彤說道。
老夫人的眉頭鎖得更深,她思忖一會兒,道:“你這孩子也是良善,那么危險的情況下,還要救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唉,若是二老爺在世,一定會喜歡,這樣的事,他也會做?!?
老夫人口中的二老爺,便是蕭韌的父親蕭長厚。
周彤笑道:“我哪有那么良善,只是和焦勝奇有過幾面之緣罷了,便做個順?biāo)饲?。倒是以后見了小七,老夫人可要和他多說說二老爺?shù)氖拢麑Χ蠣敍]有印像,一直心存遺憾?!?
老夫人拍拍周彤的手,道:“好,我記住了。只是你做的這件好事,卻不一定就真的能救了那女子?!?
“為何?”周彤不解。
老夫人嘆了口氣:“雖說皇帝大行了,可是焦美人的身份就能見光了?不能,反而是永遠都不能了。既然宮里都以為她死了,那她就只能是個死人,就連我這和焦家沒有多少往來的老太婆,全都知道焦家有個在宮里的姑奶奶,那她這身份就瞞不住。眼下大局已明,秦王爺肯定是要進京的了,焦勝奇既然跟了秦王爺,又手握重兵,一個爵位是跑不了的。秦王爺是周氏子孫,他登基之后,非但不會貶低大行皇帝,反而會把大行皇帝捧成仁德明君,你想想這樣一來,這位焦娘子還有活路嗎?”
周彤怔住,她真的沒有想過這些:“焦家是她的娘家啊。”
老夫人道:“但愿是我想得太多了,可你也別忘了,毛家還是毛貴妃的娘家呢。你想想那焦勝奇是怎么爬上現(xiàn)在的位置的?他和世子可不一樣,他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全靠他自己,這樣的人,心狠著呢。焦勝奇在投靠秦王之前,他的夫人便自盡了,從此朝廷再無任何可以挾制焦勝奇的了,或許他夫人是心甘情愿自盡的,可也是為了他,若不是他提前派人給夫人遞了話,他夫人遠在京城,如何知道他要投靠秦王的?所以說,這是個狠的?!?
周彤默然,她還以為把焦美人送到洛陽交給焦勝奇,是一件好事,卻沒有想到,焦勝奇愿不愿意接受一個還活著的侄女呢。
她想了想,對老夫人道:“既然把她救出來了,就沒有再送回去的道理。我讓人給焦勝奇送個信兒,就說他的侄女還活著,在我手里,找他多要點銀子算了,就是這人,還要找個地方養(yǎng)起來?!?
老夫人失笑,這是要找焦勝奇訛銀子?。?
“你決定了?”老夫人問道。
周彤點點頭,道:“決定了,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娘家是做過土匪的,土匪綁了人要銀子這不是常事嗎?他出銀子,我替她養(yǎng)侄女,哪怕被人知道也無所謂,他只要推說不知道就行了,反正他侄女不是被他從宮里救出來的,也不是養(yǎng)在他家里,他既全了做伯父的情份,也不會受連累,多好?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就不是大事?!?
老夫人撫掌大笑,這個小侄媳太合她心意了,無論焦勝奇會不會對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