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郁公子的人在燕北王府要來了一千兩。
燕北郡王把那疊十兩一張的銀票數了三遍,可惜姐姐不在,不然一定會夸他聰明。
可惜就是少了一些,用來發軍餉是不夠的。
他把這些銀票交給了云七。
“阿娘,您拿去賞人吧。”
云七喜歡打獵,喜歡喝酒,喝多了就唱歌,唱的是草原上牧人放馬時的調子,唱得痛快了,就叫幾個人過來和她比射箭,她箭法超群,只要來和她比試的,無論輸贏,她都會大把賞錢,贏的多賞,輸的少賞,山上的土匪們每天都盼著能被挑中和云夫人比射箭。
云七接過銀票,揉揉燕北郡王的腦袋,說道“讓阿娘看看你的箭法如何了。”
燕北郡王像條泥鰍似的從云七手里溜走,邊跑邊說“我要處理軍務,您找別人陪您玩吧。”
云七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臉迷茫“大的小的都這樣,大寶小寶很乖的,怎么長大以后不一樣了呢?”
燕北郡王確實是有事,老安昌侯李永基正在屋里來回踱步,見他回來了,道“彤姑娘的信到了,你快看看寫的什么。”
信是沈彤的,上面有十萬火急的標記。
燕北郡王撕開火漆,只看了一眼,白玉般的臉蛋便嚴肅起來,李永基看著他的神情,心里也是一沉。
能讓小狐貍變了臉色的,一定不是小事。
“出了什么事?”李永基問道。
“鄭州衛、中州衛反了。”燕北郡王平靜地說道。
“反了?真的反了?”李永基大聲喊道。
要打仗了,終于要打仗了,老子等了多少年!
燕北郡王連忙捂住耳朵,我怎么感覺這老頭好像巴不得有人造反似的。
“老侯爺,您不覺得奇怪嗎?為何我姐姐的信已經到了,阿方的卻沒有?”
阿方是和楊錦程在一起的,按理說,他的情報才應是第一手。
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李永基那熊熊燃燒的戰斗之火終于暫時平熄下來。
“是啊,阿方該不會出事了吧?”李永基反問。
燕北郡王道“老侯爺,您對河南的那幾位指揮使了解多少?”
李永基想了想,道“那幾個老小子,都是楊鋒的人,楊鋒雖然不是東西,可當年在戰場上用兵如神,雖說比起蕭淵是差了一點兒,但是他帶出來的人,都是好手。不過,現在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他們幾個人畢竟沒有經歷過當年的大場面,又沒在西北和燕北打過仗,平時不過就是剿剿匪,平平亂,小打小鬧,但是最近這十幾二十年,除了西秦軍和燕北軍,又有哪個部軍經歷過大場面呢,沒有,半斤八兩。”
燕北郡王若有所思,問道“亦就是說,只要西秦軍和燕北軍不動,京城就危在旦夕?”
“胡說八道!你以為真定五大營是吃素的?你以為蕭長敦是吃素的?蕭長敦是誰?他可不是你這樣的二世祖,虎父無犬子,他是真刀真槍在戰場上殺出來的,是大將軍!”
燕北郡王抹抹李老爺子濺到他臉上的唾沫星子,心想你扯上我干嘛,我怎么就是二世祖了,有我這么勤快的二世祖嗎?
見他不說話了,李永基心情舒暢,揮舞手臂吼道“還縮著做什么?去校場練兵去,這是打仗,不是打土匪,就你們這樣不行!”
待到燕北郡王灰溜溜地走了,李永基心滿意足,揮揮拳頭“活得久就是好啊,我李大將軍又能披甲上陣了,哈”
笑聲未絕,李老爺子揮出去的拳頭就軟綿綿垂了下來,胳膊脫臼了。
燕北郡王沒去校場,他忙著布置人手,三天后,消息再次傳來,洛陽城城門緊閉,韓廣派去的使者連城都沒能進去。
聞訊,燕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