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楊蘭舒的事,蕭長敦并沒有想要瞞著家里人,只是前幾天,他被崇文帝刺激到了,不想提起這些事而已。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他見了芳菲,也從芳菲口中得知了沈彤的身世。
“把老大、老二和老三都叫過來吧,老四和老五就不用叫了,那兩個的定力還不夠。”蕭長敦對老夫人說道。
半個時辰后,老夫人和蕭家三位爺全都知道了那份遺詔的事。
蕭長敦嘆了口氣,道:“自從去年陛下還朝至今,后宮的娘娘們只有一位得過圣寵,就是焦勝奇的那位侄女焦美人,她如何能得圣寵,想必你們也能猜到了,可也只有一次而已。”
一室沉默,還能是什么原因,當然是因為焦勝奇手握重兵卻又沒有跟隨韓廣嚴華謀反了。
蕭老三是個實心眼的,他問道:“莫非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
世子蕭祎無奈地看了三弟一眼,真是奇怪,難道還有人認為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當初,崇文帝被紅娘子帶回京城,還是蕭祎親自去談判的,從那以后,他對崇文帝就沒有好感了,只是君還是君,臣還是臣,父親還是父親,他這個做兒子的也還是兒子。
蕭老三九歲就被父親送到了真定五大營,十八歲要成親時才回到京城,軍營里長大的孩子,身上沒有沾染勛貴子弟的紈绔之氣,反倒是添了幾分軍漢的匪氣。
他一看大哥的眼神就明白了,道:“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守著幾十個千嬌百媚的媳婦,難怪這么多年一個孩子也沒有,難怪楊家敢給他弄個便宜兒子來。我若是太皇太后,也不讓他親政。”
蕭長敦瞪他一眼,道:“放肆!”
蕭老三不說話了,他怎么忘了,當著自家老爹,就不能說皇帝不好,皇帝哪里都是好的,好的不能再好,千古一帝!
蕭長敦見蕭老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蕭家男人長得都好,唯獨這個老三,長成黑大個也就罷了,偏偏五官也不如兄弟們精致,若說他是小六和小七的哥,鐵定是沒人相信的。
莫非真是讓燕王給撞的?
蕭長敦清清嗓子,說道:“彤姑娘把楊娘子送到我們府上,這倒也罷了,現在我們也知道她竟是燕王的女兒,這件事你們幾個都是如何看的?”
這其實是蕭長敦尚未想明白的事,沈彤為何會把楊蘭舒送來他這里呢?
以前他以為這是沈彤對他的答謝,即使不是答謝,也是看在蕭韌的面子上,才會讓他知道這件事。
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沈彤是燕北郡王的姐姐啊,燕北郡王以弱抗強,拼著身家性命去打楊勤,分明就是向秦王示好,那么沈彤把楊蘭舒交給秦王,不是對燕北郡王更加有利嗎?
蕭長敦的眉頭鎖得愈發緊了,耳畔傳來老夫人的冷哼聲。
蕭長敦看向老夫人,問道:“如何?”
老夫人道:“這有何不明白的,人家姑娘是不想還沒嫁過來,蕭家就滿門抄斬了。”
蕭長敦對于滿門抄斬四個字很是不喜,可是當著三個兒子,他又不能訓斥老夫人,只好沉著臉,聽老夫人繼續說下去。
“當務之急,你是要讓龍虎衛搜尋沈太太的下落,趕在秦王打進京城之前拿到那份遺詔。”
“秦王想反早就反了,為何要等到太皇太后死了,他才動手,更為何要等到楊錦程先反,他才打著平亂的名義出兵,還不是不想被世人說他不忠不孝?可即使這樣,他打進京城后,難道真的不去坐那張龍椅嗎?他想要坐上去,總要名正言順吧,若是咱們拿到那份遺詔,還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順的,無論是朝野上下,還是后世史書,敢說他秦王是搶了侄兒的皇位嗎?”
老夫人一口氣說完,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