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敦冷冷一笑,道“老夫膝下六子,小六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shù),和他結(jié)交的不是紈绔就是混子,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去誰家府上,難道我還要派個師爺跟著嗎?”
李冠中覺得吧,蕭長敦不但是老狐貍,而且還是皮厚的老狐貍,你們家才是紈绔才是混子,你們?nèi)叶际恰?
“國公爺,你讓下官過來,就是為了這個?下官有病在身”
“行了,老安昌侯跟了燕北郡王無旨出兵的事,老夫給他抹平,你就不要再裝病了,我這里有一件正事。”
李冠中眉毛一挑,正色道“國公爺,下官真的病了。”
“嗯,把這件事辦完,你的病就好了。”
李冠中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從楊柳胡同出來的,蕭長敦這條老狐貍,老狐貍。
他回到府里,讓心腹去把最近一個月,飛魚衛(wèi)在京城各處的探報送過來。
所謂探報,就是飛魚衛(wèi)的日報瑣事,大到高官家里的紅白喜事,小到百姓鄰里之間的口角。
李冠中仔細翻看,看了整整三天,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了兩件事。
一件是大理寺少卿君安舟家里來了一個投親的書生,那書生姓王,名叫王頌之,渝陽人氏,祖父王庭曾做過翰林,與君安舟有忘年之誼。君安舟的妻子是繼室,庶女出身,與君安舟的長女君大小姐不合,為此在京城的貴婦圈里常被垢病。
君安舟把王頌之舉薦給京城的兩間書院,其中一間錄取了,但要明年開春入學,因此這些日子王頌之便是住在君家。
十天前,君太太在家中大鬧一場,說是君大小姐與王頌之有私情,這件事鬧得君家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君安舟不得不換了一批下人,王頌之也從君家搬了出來,住到一處大雜院里。
探報之上,這樣的事情并不少,大戶人家但凡是把下人大批買進賣出,那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李冠中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件事,是因為王頌之租住的那處大雜院,與曾經(jīng)的真仙教道場只隔著一條小路。
第二件事,是燕北礦業(yè)提舉司的提舉陳平妻子讓人去典當嫁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