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這兩個字是從兩個人口中說出來的,楊錦程和楊錦堂異口同聲。
殺死楊錦軒的,和殺死楊敏的是同一個人!
楊敏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父親。
如果楊敏沒有死,楊家不會走到后來的那一步。
楊敏之死,讓楊家徹底亂了陣腳。
“唉,我這嘴啊!”方先生朝自己的嘴巴上扇了一下,道,“我這張臭嘴,就沒有把門的,我提這個干嘛,你們兩個就當沒聽到,不對,就當我放個屁。”
他本就是個混跡江湖的落魄書生,被老安昌侯李永基看中,養在門下,這身風、流自賞的文士皮下的,是放浪不羈的江湖氣。
此時不用遮掩,暴露無遺。
楊錦程已從最初的震驚后平靜下來,他淡然一笑:“原來如此,彤姑娘又是哪個?”
“周彤,燕北郡王的孿生姐姐啊,燕王大郡主。”方先生說道。
“哦,對,你剛才說過的,燕北郡王還有一位姐姐,長在民間,卻沒想到他們姐弟從那時就開始對付楊家了。可惜,我只見過燕北郡王,卻沒有見過這位大郡主。”楊錦程像是已經忘了這位郡主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了。
方先生把垂落在眉間的一綹頭發攏到腦后,凝眉想了想,說道:“說起來吧,你或許見過她。”
“見過她?你說的是大郡主,那個周彤?”楊錦程奇道。
“是啊,就是她,她以前還有個名字,叫沈彤,這名字你或許陌生,但是這個沈字應該有印像吧。”方先生說道。
楊錦程大吃一驚,道:“沈彤?沈家那個下落不明的小女兒?”
“嗯,就是她,不過她不是沈家骨肉,真正的沈家遺孤是個男丁,但是她的確是被沈家婦人養到七八歲上的。”方先生解釋道。
楊錦程倒吸一口涼氣,緩緩笑了:“原來如此,祖父和父親如果還在,一定也會震驚不已。沈家養大了燕王的女兒,柳家灣下落不明的那個小女娃,竟然是位皇室遺珠,這事真是有趣啊,有趣。看來我們楊家、還有關家,對了,還有那個被滅門的陶家,全都被沈家婦人給耍了?”
“是,的確如此,不過也要大郡主命大,而且早慧,那次不僅是你們這三撥人馬,后晉的人和秦王的人,也都去了。”方先生說道。
楊錦程怔怔一刻,忽然又想起什么,他又笑了:“你說得對,我確實見過她,對,那肯定是她,兩次,至少兩次,或許更多。叔父去世后,我在運河
碼頭上搜查可疑船只,曾經登上一條船,那船上兩個八、九歲的小女娃,在學大人唱戲,把臉抹得五顏六色,我看到她們手邊有一盒桂花香粉,后來卻查到那香粉出自柳家灣所在的下喬鎮,而非她們來的地方。可惜后來出了其他事,而我也因為她們只是小孩子而疏忽了,再想查的時候,那條船早已不知去向。后來,飛魚衛帶了假冒的沈家婦人進京,有兩個假扮成小廝的小孩子闖進國公府,只差一步,他們就能救走那婦人。可是就在最后一刻時,那個年紀小的孩子卻放棄了,而是自己逃了。現在想起來,那就是這個周彤了。沈家婦人是她的養母,她自是一眼看出那名婦人是假冒的,所以才沒有施救。運河碼頭上的小女娃,連同國公府里的那個小孩子,全都是八、九歲的年紀,而沈家的小姑娘也是這個年紀。老方,你說對了,我真的見過她。”
楊錦程話音方落,楊錦堂尖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楊錦程,你這個廢物,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楊家,可是殺死父親的兇手就是被你放走的,兩次,都被你放走了!”
楊錦程視若罔聞,對方先生說道:“這位大郡主確實早慧,不但早慧,而且冷靜,我見過她的身手,有武功,只是年紀太小,力道不夠,不過,她當時身邊還有一個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