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鴨子的飛跑。隱隱約約感覺到有那么點不同。
起初古蘭也沒去多想。連著幾天有這感覺,忽然便引起了她的所思。她便覺得應該找一下這有所不同到底是什么。
隱隱約約她感覺這種引動就好像是一種掃描,又好像是一種觸摸,還好像是一種吹拂,令人不爽但又不是不安。如此,古蘭就多了一點心思而四處留意起來。
古蘭打拳時,雖然動作不夠規范,但卻非常講究心意形合一,非常的專注。這種時候她是非常敏感的,神經的觸角仿佛能伸到極遠處,仿佛能溝通天地。
正是在這種狀態中,古蘭忽然溝通到這幾天來讓她感到不同又捕捉不到的那東西是一瞬目光。如此,古蘭不動聲色的將頭輕輕抬起,又急速轉動一下。是了,就是那一束目光,那就是源。
那一束目光來自一個并不年輕卻又風韻猶存的女性。那目光正像那目光的發出者一樣是比較豐滿的一束。
此時,那女性正站在這河岸的一個高高的石階上,眼睛不時地向古蘭瞄一下。就是這一瞄,正是古蘭感到的那一種觸摸、那一種吹拂、那一種令人不爽但又不是不安。如此,古蘭便把那目光定性為略帶善意和友好的,便也不再放在心上。照舊打她的拳,溜她的狗。
幾天來,那目光的主人和古蘭幾乎是定時了一般。每天早晨都會這樣照幾個面,伴幾分鐘,互致好意,相安無事。
時間一長,古蘭又覺得有些不可琢磨,感到有些太巧合了,心思又有所觸動。這天早晨等那目光又掃描過來時,古蘭便徑直地將目光迎了上去。這一對視,使古蘭驚訝的并不是那目光筆直的對沖,而是她發現了一種熟悉,那是一種久違了的熟悉。古蘭仔細看那人像極了她的學蜜,一個以前關系非常密切又久未聯系了的同學。便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微笑,那女子也自然地回敬了她一個似乎涂有聲音的笑容。
當然,古蘭知道那不是她的學蜜。因為學蜜的腿得過小兒麻痹病,走路是一跛一跛的。而那女人雖然臃腫著,但走路卻像飛跳一樣彈性和夸張。
但是,因像學蜜而涌出的好感,加深也加快了她們之間的交流。在互相施笑了幾個早晨之后,就在古蘭漸漸要失去興趣的時候,這天早晨古蘭練完拳做收手的動作的當兒,那女人悄然來到了她的身邊。
“你這小狗真聽話。”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古蘭有些煩。但這聲音是夸她心愛的小狗的,又讓她感到很順耳。“嗯,我這小狗從小就這樣。”古蘭順口接道。
“是你養得好。”
“也沒什么特別的。”
“你馴過它嗎?”
“也沒特別馴它,只是經常告訴她一些希望它注意的事情。再說我也不會馴。”
“有些養小狗的專門找人馴也馴不出來。你這小狗真可愛。”
“哈哈,小狗都可愛。就是因為可愛才養它呀。”
“說的是,要不就叫寵物么。這是泰迪吧,它叫什么名字?”
“是泰迪,朋友送來時,我順口叫了它聲毛毛,它好像就聽懂了,瞪著小眼睛看著我,我就叫它毛毛了。”
就這樣一邊說著,兩人一邊往回走。走到小區門口了,那女人說“再見”。古蘭這才問到“你住哪里?”“旁邊小區。”邊說邊揮了手向另一個小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