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人之后,古蘭又在礦上待了一天,同兄弟姐妹們又痛苦悲傷了一陣,就回了市里。
臨走看長枝那擦不干的淚、直不起的腰、抬不起的頭的那傷心的樣子,就把長永留在礦上,把她拉上車一起回了小區的家。到家后,古蘭簡單弄了點飯菜,兩人好歹吃了些就休息了。
在床上,古蘭免不了要勸慰一下長枝,讓她節哀順變。長枝則直言相告說,她也不是只對老爺子去世這般傷悲。而是想到一家人混來混去,就是她是最慘的。日子過的艱難還不說,到末了還讓人家坑了一把。
古蘭就問怎么回事,讓誰坑了。長枝說:“姐,你是真不知道呀,還是不拿著當回事呀。東海那邊眼看就不行了。”
古蘭一聽也是一愣:“怎么就不行了,你聽誰說的。”
“還聽誰說的,王坤她們都跟著王總們跑到巖島去了,另起了盤子。拉我去,咱家老爺子這個樣,我怎么離得開?”
“另起了盤子?另起了什么盤子?”古蘭莫名其妙的問道。
這事長枝本來是見了古蘭就想問個明白的,在院里那幾天無論如何也抽不出空、張不開嘴。今天古蘭一讓她就跟了來,就是想問問清楚,讓古蘭幫著拿個主意的。
聽古蘭這話好像真不知道的樣子,只好實話實說:“具體我也不知道另起的什么盤子。只是聽王坤說拉人少,回本快,賺錢容易什么的。”
古蘭聽了便對長枝說:“我看這事不會這么簡單,你先沉住氣,等我了解了解再說。”
“姐,你可一定幫我一把呀。投的那5萬塊錢,還是我對老爺子說要給兒子買車,老爺子偷偷給我的呢。要壞了事,我怎么對得起老爺子啊。”說到這里長枝又落了淚。
古蘭聽著看著心里又是一酸。雖然想這事八成沒有好結果,但嘴上也只能“放心放心,沒事沒事”的勸說著,好不容易讓長枝平靜下來,姑嫂二人睡了過去。
長永這次因為老爺子的喪事乃一生中最少有的大事,處理完后難得的在家里住了下來。這次他沒有在礦上的宿舍住,而是令人稀罕的住進了市里的家里。
長永回來后,長枝就回去了。
長永回來畢竟不多見,兒子一家也回來團聚了一次。一家三代在一起增加了難得一遇的歡樂氣氛,小孫子高興的歡蹦亂跳的。
古蘭卻高興不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兒子兒媳心里犯嘀咕。看兒子一個勁的纏著爺爺要玩具便借機隨著一起出去買玩具。
古蘭在家尋思著怎么操辦這頓飯,思來想去又懶得動。不做呢,又怕兒媳學了樣。做呢,又實在沒情緒。正進退維谷之際,兒子來電話,說他老子在賓館定了個房間,中午去那里吃,一會來接她。
古蘭聽了也松了口氣。一家人在賓館里吃了頓團圓飯,兒子陪著他老子喝了頓好酒,兒媳開車把長永和古蘭送回小區就回自己的家了。
長永在家已經住了些日子了。大約十來天了吧,古蘭覺得夠長的了,但也不見要走的樣子。古蘭想問問也懶得管他那些事。長永呢則是白天出去喝酒,晚上回來休息。
這地方的傳統風俗、人情世故特別多。街坊鄰居、親戚朋友、同學戰友之間,哪家有了事,都要約著一起表示一下。
攤上紅事了呢,就喝個祝賀酒;攤上白事了呢,就喝個安慰酒;攤上不好的事了呢,就喝個解惱酒。反正無論什么事,都得喝個酒。就沒有不能喝酒的事。
長永的父親去世了,這在當地是一等一的大事,這安慰酒是自然、必須要喝的。就長永這家庭背景、這脾氣性格、這為人處世,攤上這樣的事,酒場自然不在少數,真是接連不斷,應接不暇。
這在古蘭已是司空見慣,不以為意。只是長永這次卻是一反常態,無論在哪里喝了酒,也無論喝了多少,也無論喝的早晚,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