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紹低聲道“祭天大典不是有求雨的舞蹈嗎?原本還不容易定下了主舞的人選,誰知沒多久就摔斷了腳,徹底廢了,太醫說這輩子都不能跳舞了,父皇正急著找下一個人選呢。”
君玉綰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嘶,不對啊,為什么你比我先知道了,你最近不是也一直沒回宮嗎?”
蕭金紹挑了挑眉,“我現在也是有暗衛的人了,你忘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配上表情,怎么看都有些得意炫耀。
君玉綰翻了個白眼,“是啊,我忘了。”
除了天一是跟在他們身邊,剩下的天字十二衛,她都交給了蕭金紹。
太子殿下見了一面之后,就把他們都派出去了,至于做什么,君玉綰沒問,時間長就忘了這一茬。
倆人互動自然親昵,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結界,而自己就是被隔絕在外的那一個。
平瀾垂下眸子,漫不經心的想著。
他忽然出聲道“這件事是不是有些蹊蹺?”
一句話成功轉移了君玉綰的注意力,她視線從蕭金紹臉上移開,看向平瀾,“為什么這么說?”
平瀾嘴角似乎勾起了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不知道,我沒有調查,但是直覺不對。”
君玉綰若有所思。
蕭金紹則是瞥了平瀾一眼,平瀾不閃不避的任由他看著。
無聲的對峙。
蕭金紹輕笑一聲“其實我安插在宮中的暗衛還有別的發現,這件事確實不如表面那么簡單,那主舞摔斷腳不是意外。”
君玉綰湊到他身邊,“說說。”
蕭金紹薄薄的眼皮微動,從眼尾余光掃了平瀾一下,挑釁之意溢于言表。
平瀾氣息一沉,抿了抿唇。
蕭金紹不緊不慢道“天三當晚正好路過那個地方,無意中看見有個宮女往那個臺階上倒了點東西,他當時沒在意,現在來看,多半是油之類的。”
君玉綰指尖輕點自己的下巴,“是有仇?還是嫉妒?”
蕭金紹目光隨著她的手動,第一次見的時候這小臉還肉嘟嘟有點圓,現在已經能看出棱角了,下巴尖了不少……
他嗯了一聲,“天三去查了,那宮女的哥哥與輕舞,就是那個主舞,都是禮樂坊的,那男子是個樂師,倆人之間有點情愫,后來輕舞被禮部尚書看中,傾力培養,就拋棄了那樂師,樂師傷心欲絕之下,自盡了。”
“啊?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何這么想不開啊?”
君玉綰神情復雜,“所以他的妹妹報復輕舞,才做了那件事。”
“明面上是這樣,那宮女已經被皇貴妃處死了。”
君玉綰一陣唏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搭進去兩條命,何苦呢?
“這件事我們不要管了,先靜觀其變。”
蕭金紹摩挲著杯子,他有種預感,這件事還沒完。
忙的焦頭爛額的右相,再一次踏進了攬月閣的大門,聽說今天有新的花魁出來,他抱著僥幸的心思來看一看。
攬月閣在京城開了多年,每次推出來的花魁都讓人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