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名叫張久,那個尖嘴猴腮的叫茍前。
他們倆站在前面,看著馬車不緊不慢的駛了過來。張久皺著眉,兇巴巴的上前抬手,大喝一聲“此地不通,繞路而行!”
當(dāng)然了,車?yán)锏娜耸遣豢赡苈犓摹?
于是他眼睜睜的看著馬車停在了他的面前,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張久的臉色更臭了,“來者何人,下車說話!”
茍前看著那馬車和周圍的軍紀(jì)嚴(yán)明的士兵,忍不住低聲道“大哥,這是朝廷的軍隊,車上坐的多半是哪個達官貴人吧?”
“達官貴人”這四個字,落在張久耳朵里,與那貪污腐敗,徇私舞弊沒什么區(qū)別,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站在那里,氣勢洶洶的盯著馬車簾子看。
馬車停穩(wěn)之后,平修下了馬車,站在一邊掀起了馬車簾子,蕭金紹先下來了,他穿著一身玄色長袍,腰帶緊束,更加顯得這人清瘦精神。
他往那兒一站,氣勢渾然天成,張久一看就覺得此人不簡單。
蕭金紹往這邊看了一眼就轉(zhuǎn)回了視線,向著馬車?yán)锷斐隽耸帧?
緊接著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手心上,他緩緩握住,里面的人借力走了出來。
這人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袍,長發(fā)盡束于腦后,隨風(fēng)微微飄揚,雖然干練颯利,卻很明顯能看出是個女子。
張久神色越發(fā)困惑,這怎么還有女子?
不過他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你們是什么人?朝廷派你們來做什么?”
君玉綰要上前,蕭金紹伸手?jǐn)r住了她,自己先走了過去,在離張久三步遠的位置站定了。
他看了一眼守城的這些青年,雖然看著自己這一行人的目光明顯不善,但卻沒有多么兇狠,可見他們并非窮兇極惡之徒。
心里有了大致的估量,蕭金紹才開口,“我是太子,這位是我的太子妃,我們奉皇上之命前來賑災(zāi)。”
“太子?!”
“太子妃?怎么可能?”
張久和茍前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震驚和懷疑。
張久回過神來,仔細的打量兩人,這倆人近看更是風(fēng)姿出眾,氣度和長相都沒的說,看起來倒像是那么回事,他驚疑不定道“你們說是就是了?有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我們自然是有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們是不是也該介紹下自己的身份呢?禮尚往來?”
君玉綰在蕭金紹的身邊站定,笑瞇瞇的看著眾人。
她這張臉極具欺騙性,笑起來的時候太過無害,加上對面都是青壯年男子,心里不自覺的就會放下警惕。
張久不為所動,“我們是木城和永城的人,因為官府不辦事,我們已經(jīng)自立門戶了,木城和永城的狗官也被我們關(guān)了起來,你們?nèi)羰窍霃倪@里過去,可以,死在里面我們概不負(fù)責(zé),不過進去了,你們就別想走了。”
他嗤笑一聲“你們也知道瘟疫有多可怕,怎么還上趕著來送死?朝廷不是準(zhǔn)備放著我們不管了嗎?還是說——”
他目光緩緩劃過蕭金紹身后的三萬大軍,“你們是來殺人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