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默不作聲,但腿上傳來的痛感還是讓她忍不住皺了眉。
昏暗的燈光下,若不是細看是看不到她的腿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的。
那是剛剛盛辰梟摔杯子的時候,玻璃碎片濺到她腿上時所留下的傷口。
但是場面這么嚴肅,安琪也不好太惹人注目,只能強忍著腿上的痛感,同時往陰影里挪動了一下,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蘇青言調整了下心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一些,這才繼續說道“辰梟,該怎么做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他這話說的別有深意,讓顧笙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試圖從他的面部表情中揣測出幾分這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但盛辰梟并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可在場的幾人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從他身上有股寒氣向四周蔓延開來。
蘇青言這會兒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就算是他知道盛辰梟此刻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也要鋌而走險,忤逆這個男人一次,畢竟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蘇青言再度開口說道“辰梟,我就把笙笙交給你了,我還有事,麻煩你待會兒把她送回醫院。”
說完,蘇青言也不看他們了,將目光移到了安琪的身上,然后沒有任何征兆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外走。
對于蘇青言和安琪兩個人之間的這層關系,盛辰梟是知道的,所以看到這一幕他并沒有很意外。
可是蘇青言這個舉動,卻嚇了安琪一跳。
等到安琪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蘇青言拉到了二樓的臥室。
安琪無父無母,平日里為了方便打理酒吧,索性就把二樓的一個包廂改成了臥室,就在這住了下來。
一到臥室。蘇青言一把將安琪橫抱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了床上。
“你……你這是干什么?”安琪一臉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不過一向鐵腕如山,風情萬種的女人,此刻臉上竟然罕見得露出一抹嬌羞。
蘇青言沒有說話,而是在床邊半蹲下來,動作極其輕柔地握住安琪的腳踝,將她的腿輕輕抬起來,然后讓她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這么長的一道口子,很疼吧?”蘇青言仔細端詳著從傷口里滲出來的絲絲血跡,滿眼都是疼惜。
安琪很明顯愣了一下,一顆心也柔和了幾分。
她搖搖頭,輕聲說道“沒事,不疼了。”
蘇青言三分無奈,七分寵溺的看了安琪一眼,隨后拿來了醫藥箱,認真仔細的給她擦藥,還一邊主動開口解釋道“剛剛那個女孩……”
“我都明白。”
蘇青言的話還沒說完,安琪就打斷了他的話。
這么多年,安琪從來不過多去干涉蘇青言的事情,也很少去過問。
他來時,她開心,她給予他最好的一面。
他不來時,她雖然悄悄想念,卻也不會做出什么無理取鬧的事情來。
可能是因為她從小無依無靠,所以也有著異于常人的懂事。
也正是因為這樣,蘇青言對她才格外愧疚。
兩人相視一笑,這個笑容里承載著太多太多的東西,多到他們二人誰都不敢也不愿意去深究。
此刻昏暗的卡座里。
盛辰梟神色復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顧笙陌,最終還是主動開口說道“我送你回醫院。”
說完,盛辰梟就越過顧笙陌準備往外走,然而就在他路過顧笙陌身邊的一瞬間,女人一下子從身后抱住了他,聲音中似乎帶了一絲哽咽“辰梟哥哥……”
盛辰梟眉頭緊蹙,伸手想要拉著顧笙陌的手將她推開,可是就在他快要觸碰到她白皙的胳膊時,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將手放了下來,開口制止道“笙笙,松開。”
“我不。”顧笙陌立馬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