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我的酒頓時醒了一大半,掉頭就往回跑,王影從后面叫了我好幾聲。
我忙不迭回頭朝她喊“你先回去,千萬別跟過來。”
錢龍的電話打的沒頭沒尾,也沒說清楚到底是誰鬧事,我邊跑邊琢磨著要不要給冉光曙打個電話,思來想去很久后還是放棄這一想法,冉光曙總共就給我三次機會,冒冒失失用掉不劃算。
十幾分鐘后,我跑回雪糕廠,離著老遠就看到門口點了一小堆火,燒的好像是塑料桌椅之類的東西,黑煙滾滾,格外的嗆眼。
雪糕廠門口的桌椅被掀的七零八落,兩邊剛摘下的小樹不是被從中撅斷,就是讓連根拔起,新漆的墻面上被人涂抹的亂七八糟,寫滿“傻逼,狗籃子”之類罵人的話。
兩個車間的外墻也被人砸出來好幾個大窟窿,猛地一瞅就跟災后現場有一拼,大門的水泥地上一大片沒有干涸的血跡,但卻空無一人。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眼珠子幾乎要瞪出血,燒烤廣場不僅是我們的命,更是我們的家,這段時間大家忙死忙活為的就是能有個屬于自己的安樂窩。
我掏出手機撥通錢龍電話,幾秒鐘后那頭迅速接起“二醫院,波波傷了,快來!”
我又忙里忙慌的奔向二醫院。
醫院急診室門前,我見到錢龍、楊晨和呂兵。
三人滿身血跡,尤其是錢龍的胳膊上好像還挨了一刀,食指粗細的傷口往外猙獰的翻著皮肉。
我喘著粗氣問“波波啥情況?”
錢龍眼珠子赤紅一片的小聲呢喃“后背挨了幾刀,大腿讓人扎了一匕首,都怪我,剛剛我如果跟著跑就啥事沒有,非他媽瞎逞能要跟那幫狗籃子拼,害波波替我擋了刀。”
我扭頭看了眼亮燈的急診室,攥著拳頭又問“知道誰干的不?”
楊晨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漬說“我過去擺攤的燒烤廣場老板瞎子明使的陰招,動手的是侯瘸子的人,有幾個小子皇上說見過。”
錢龍斬釘截鐵的說“絕對是侯瘸子的人,有幾個小逼崽子今天下午跟著侯瘸子一塊去接的李俊峰。”
呂兵咬著煙嘴,聲音低沉的說“這事兒你們別管了,待會我想辦法處理,被人這么欺負肯定不行。”
我不容置疑的制止他“兵哥你歇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啥身份,別再折騰,這事兒我們自己辦,咱家燒烤廣場還沒弄起來,對面的就鬧事,這他媽要是以后正經開干,不得被人欺負死啊。”
呂兵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角沒再多言語。
我低頭沉思半晌后問“瞎子明和侯瘸子是吧?晨子你知道瞎子明家擱哪住不?先揍瞎子明,再想辦法整侯瘸子。”
楊晨點點腦袋回應“知道,我以前給他送過禮,郎朗這事兒咱還是從長計議吧,咱們那片沒攝像頭,沒憑沒據,而且瞎子明有親戚在政府”
我暴怒的打斷他反問“我他媽又不是警察,需要憑據么?”
錢龍直愣愣的站起來說“磕他!”
楊晨煩躁的罵了一句“磕雞毛磕,你別跟著瞎添亂。”
然后又回頭看向我勸解“朗,不是我特么沒血性,你也知道咱幾個都啥家庭,上次在ktv踹了人幾腳,皇上就進看守所蹲了好幾天”
“那是你們方法沒用對。”就在這時候,走廊頂頭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幾道倩影,領頭的正是陳姝含,王影和謝媚兒跟在后面。
“你嘴咋那么欠呢?告訴她們干啥?”我瞪了眼錢龍罵,如果不是錢龍給謝媚兒打電話,我相信她們根本找不到醫院,熊完錢龍,我又瞪著眼睛呵斥王影“我不讓你回家么,你咋又跑過來了?”
王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兒一般小聲回應“我想想幫你。”
我又氣又感動的推了推她說“你能幫啥?陪我拎刀一塊剁人么?回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