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年少輕狂的我們并不知道,有些樂章,一旦開始,要么唱得就是肝腸寸斷,要么唱的就是一世一生。
十多分鐘后,我來到晚上吃飯的“大連海鮮城”,離著老遠就看到齊叔和李中華還有兩個我沒見過的男的站在飯店門口的臺階上說話,見我走過來,齊叔滿臉堆笑的沖我勾了勾手指頭。
我一路小跑到他面前,對準他額頭就狠狠親了一口“叔今天賊雞八帥。”
“脾氣越發見漲哈,朗哥。”齊叔一肘子推開我,拽著我就薅到旁邊,抬手在我后腦勺上“啪啪”扇了幾巴掌,瞪眼呵斥“我個老梆子咋那么沒臉呢,非要跟你摩擦出點小火花。”
我舉手發誓“叔,今天真是特殊情況,我和我媳婦同時來大姨媽了。”
又扇了我幾個小嘴巴子后,齊叔才總算消氣,表情正經的說“今晚上請的是邯山區穿制服的小頭頭和幾個聲名遠播的老江湖,禮數不能失,跟人敬酒時候,杯沿低半指,還有別特么瞎抱拳,左手搭右手是敬意,懂沒?”
我好奇的問“那右手搭左手呢?”
對于這些江湖規矩我是真一點不懂,所以特別虛心。
“那是出殯。”齊叔撇撇嘴白了我一眼。
這時候,李中華歪嘴輕喚一聲“老齊,駝老弟來了”
我和齊叔一塊轉過去腦袋,看到一個估摸三十多歲,留著山羊胡,滿臉橫肉的青年從一輛“奧迪q7”里下來。
那青年打扮的很普通,白t恤,黑褲子,胳肢窩夾個男士手包,手脖上戴塊不知道牌子的腕表,后背稍微有一點佝僂,但絕對達不到駝背的程度。
青年笑呵呵的打招呼“不好意思哈齊哥、華哥,屠宰場里有點雜事,剛忙完”
“就知道駝老弟最給我面子,哈哈。”齊叔趕忙抻手扶了下青年,沖我努努嘴打發“王朗,帶你駝叔先上去,房間號666。”
“這位是”駝子好奇的望了眼我。
“我侄子王朗,在老家閑的沒事干,最近過來給我幫忙。”齊叔很隨意的微笑,隨即又沖我介紹“王朗,這是北郊你駝叔,趁機好好巴結一下駝叔哈,全市的肉價他說了算。”
前陣子,李俊峰跟我聊過市里的一些社會大哥,總的來說就是“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不過最紅的就三股勢力,酒吧街長龍孫馬克,西北城齊叔,外加北郊屠宰場駝子。
我微微一怔,趕忙弓腰道“駝叔,里面請”
駝子笑呵呵的擺手“別聽你叔亂排輩兒,咱倆歲數不差多少,喊哥就行。”
齊叔熟絡的打趣“又裝年輕人”
我領著駝子往飯店里面走,臨進房間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嗯嗯啊啊幾聲后,拍了拍我肩膀道“那啥兄弟,我不上去了,家里有點事兒,待會你跟你叔說一聲哈。”
我舔了舔嘴皮淺笑“啊?吃口飯再走唄駝哥。”
“不了”他擺擺手,從手包里掏出一個“萬國”的表盒遞給我,微笑著說“待會你跟老齊說一聲,我駝子無根無蒂,既不想也沒能耐介入他和馬克之間的事兒,就這樣吧。”
不待我再說什么,駝子轉身離開,但并沒有出門,而是朝著另外一個房間走去,邊走邊喊“服務員,這個房給我開了”
我有點懵逼,這貨不是說自己有事嘛,咋又好端端跑到另外一個房間。
琢磨不明白,我干脆也不再多想,小跑著走到門口,把齊叔拽到旁邊說了下駝子的事兒,齊叔聽完稍稍沉默幾分鐘,隨即咧嘴笑道“駝子能爬起來真不是巧合。”
我好奇的問“叔,我沒明白啥意思。”
齊叔耐心的解釋“我今晚上以過生日的名義請了不少市里的出名大哥和一些跟我關系不錯混體制內的朋友,孫馬克肯定也知道,相信他應該會給這些人都打過電話上過眼藥,駝子沒進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