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進(jìn)去。
樓下的格局跟我們住的房子差不多,一開門是個換鞋的小走廊,直如眼前的就是個客廳,這家看來應(yīng)該挺有錢的,客廳裝修的很不錯,家具實(shí)木的,電器什么的也都挺新穎。
不過此刻他家的客廳被砸的七零八落,水杯、煙灰缸的碎片滿地都是,玻璃魚缸讓砸爛了,幾尾我叫不上名字的小魚兒奄奄一息的掙扎擺尾,一個男人滿臉是血的趴在地上,沙發(fā)上還有個女人抱著三四歲大的小女孩瑟瑟發(fā)抖的邊抹眼淚邊小聲哀求。
懷里的孩子高一聲低一聲的嚎啕,嗓子都快哭啞了。
三個胳膊上雕龍畫鳳的,剃著小短頭的青年叼煙圍著那個男人邊踹邊咒罵,聽到我“咣”的一聲拽門闖進(jìn)來,仨人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其中一個滿臉坑坑洼洼的青年扭頭掃視我問“你是干什么的?”
這家伙長得很有特點(diǎn),倆眼又大又圓,眼白格外多,猛地一瞅就跟《熊出沒》里“吉吉國王”似的。
我攥著菜刀“啪”一下拍在茶幾上,惡狠狠的懟他一句“你他媽管我干啥的!深更半夜亂個雞八亂,不讓人睡覺了?”
吉吉國王擼起胳膊就沖我走了過來“小逼崽子你是不是有點(diǎn)賽臉昂!”
就在這時候,防盜門再次被“嘭”的一下踹開,一個剃著卡尺頭,穿件純白色“阿瑪尼”t恤的清瘦身影速度極快的闖了進(jìn)來,沒等我看清楚那家伙模樣,他原地蹦起來,一腳直接拽在“吉吉國王”的胸口上。
吉吉國王趔趄的往后倒退兩步,摔了個屁股墩。
緊跟著那家伙又一把薅住另外一個青年的頭發(fā),將他腦袋對準(zhǔn)大理石面的茶幾“咣咣”連撞幾下,直至那小子滿臉是血,口吐白沫,他才松開青年的頭發(fā)。
隨即輕描淡寫的看向僅剩的那個青年,嘴角上揚(yáng),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滾下!”
那小子毫不猶豫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我扭頭看向那個突然攪局的家伙,眼珠子瞬間瞪大,瞠目結(jié)舌的咽了口唾沫道“你是劉祥飛?”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竟然真的是幾天前還哭撇撇的那個可憐蛋劉祥飛。
“大哥,你也來收賬啊?”他甩了甩手腕,沖我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先前被一腳踹翻的“吉吉國王”仰頭看了眼劉祥飛,隨即直接趴在地上,小聲懇求“飛哥,你再寬限我兩天,我這筆賬馬上就要出來了,要完就有錢還你。”
“等會聊哈大哥。”劉祥飛朝我點(diǎn)點(diǎn)腦袋,兩步跨到吉吉國王的跟前,抻手一把薅住他的衣領(lǐng),聲音清冷的問“我寬限你幾天了?電話你不接,家里也沒人,知道今晚上我費(fèi)多大勁兒找你嗎?不要跟我找任何理由,今晚上欠我的必須如數(shù)還清。”
看著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的劉祥飛,我心里頭升起一抹無比怪異的感覺,暗道這兄弟的蛻變未免也太迅速了吧。
事情大概我也看明白了,估計(jì)是這伙小痞子找我家樓下的鄰居要賬,而他們又欠著劉祥飛的賬,劉祥飛不知道通過什么方式直接找上來了。
吉吉國王臉色泛白的解釋“飛哥,不是我賴皮,實(shí)在是我”
他話剛說到一半,劉祥飛猛地從后腰摸出一把帶著小鋸齒的西餐刀,照著他的大腿干脆利落的扎了進(jìn)去。
“啊!”吉吉國王疼的嘶聲慘嚎。
“今晚上能不能給我結(jié)清?”劉祥飛面無表情的甩了甩西餐刀上的血跡。
“草泥馬,我弄死你!”跪在地上的那個青年驟然爬起,從后面兩手摟住劉祥飛,對面那個吉吉國王趁勢掙脫開,從腰后摸出一把折疊匕首就準(zhǔn)備照著劉祥飛的肚子攮。
電光火石之間,劉祥飛一把握住后面摟住他那小子的胳膊,速度極快的沖反方向用力一甩,那小伙就跟一塊破布似的被拋飛出去,捂著明顯脫臼的胳膊躺在地上“嗷嗷”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