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嵐子爵?”他身邊的幾位貴族都注意到他的不正常,關心地詢問他。
謝佛也只能給自己施加一個屏蔽疼痛的小技倆,暫時強撐起來,應付他們。
這個技倆是有弊端的,等一定時間過去了,痛感就會加劇返還。
所以現在,謝佛只能希望這場會議早點結束,然后立馬回子爵府睡覺。
再等下去,他可能就真的忍不住了。
時間伴隨著燭火滋滋的燃燒聲慢慢逝去,灰白色的雪松煙霧氤氳,升空,又逐漸消散。
等了一會,謝佛發現他還是高看了這群貴族的效率。
一個個地揣著滿腹心思,又都不約而同地,裝作用交談回避。
到現在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第一個發言!
空氣陷入寂靜,只能聽到樓下的樂曲聲和酒杯的碰撞聲。
謝佛皺眉,他都快被折磨死了,居然還要在這里繼續等廢物貴族們勾心斗角?
“唰!”
他站起來了!
盡管心中清楚自己這樣做很有可能引發別人的懷疑,但是他還是忍不住了,只能安慰自己,就當是給今夜必死的比斯一個面子。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謝佛“緊張”地止不住撫摸右手食指上的指環。
“我認為。”
短暫停頓一下后,謝佛開始飆戲
“我認為,比斯大人說的對!我們應該團結起來一同應對新派的迫害!”
他清潤的聲線中,滿是堅定,卻又帶有幾分顫抖。
原本并不在意的比斯伯爵此刻也放下了酒杯,變得認真起來,等待“伊嵐·博肯”的下文。
“我還記得我的祖父朗帕爾·博肯,他曾是一位伯爵,擁有一塊堪比科儀特四分之一的領地,也是元老院的一員。他穿戴的是東大陸蕓絲織成的絲綢,麾下數個酒莊,除卻領地外在王國各大城市都擁有莊園,馬車是聘請矮人用黃金打造的,用的熏香是產自東海岸的龍涎香和琥珀沒藥……帝國的光芒籠罩著博肯家族!”
老一輩的貴族的吃穿用度在現在看來是極度奢華的,因為帝國的《貴族律法》為貴族們政治和物質上的庇護,但是自從上上任伊嵐皇帝進行政治改革后,一切都變了。
先是領地由世襲收回國有,當年的權力機構元老院也被撤除,然后就是對貴族的嚴苛新稅法……
現在的貴族們普遍懷念著過去。
謝佛提到這一點更好地扮演“伊嵐·博肯”,同時更加煽情。
果然不出所料,在場所有人聽完這番話后,都不由自主地陷入沉默。
“可是現在,所有的繁華都已然逝去,過了我這一代,博肯家族就會跌入平民,我引以為傲的荊棘紋章也消失在帝國的榮耀中……”
說到這里,謝佛的臉上“激動”地浮現出一抹潮紅,神色略顯猙獰,用力地拍桌子
“而這一切,都是新派的迫害!”
“他們迷惑了我們尊貴的國王!”
“他們誘惑了世代生活在我們領地上平民和奴隸!”
“他們甚至還蠱惑我們,分裂我們!”
“是時候反擊了!“
這一番話謝佛說得悲憤激動,甚至把大部分貴族的心里話完全講了出來。
坦誠,直白,和野心昭昭!
說完后謝佛沒有坐下,而是仍然站著含著“悲切痛徹”的目光看向眾人,雙眼通紅。
如果是亞索在這里,一定會高聲吹起謝佛的彩虹屁,同時在心里鄙視謝佛的演技真是沒有半分它的真傳,全是生硬和尷尬。
但是在場的各位貴族不一樣!
雖然他們足夠狡猾,把利益看得比一切都重,然而謝佛最后幾句簡直就是戳著他們心窩子咆哮“還不去搞死新派的混蛋嗎!”
眾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