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學(xué)者小姐的尸體以示自己最后的尊重,然后從不知哪個地方抽出的一管試劑,那么輕輕一滴。“呲呲”三個人的尸體就慢慢消失在地面上,像是緩緩沉入海域的雙桅帆船,陷入了永恒的陰影中。
“如果我也是個法師就好了。”大男孩走出雜物間還在嘟囔,“一份實驗的廢料都能裝進試管里賣出個好價錢!”
大姐頭已經(jīng)在客廳里坐著了,摻了楓糖的蘋果酒滑過喉嚨,帶來令人清醒的冰涼。
像是之前招待門羅的酒才是真正用蜂蜜釀造出來的,一瓶幾個金幣,大姐頭對自己很是節(jié)省,黑酒館賣的假酒酒可以了,因為她的錢財都用來保養(yǎng)鎧甲與武器,有時還不得不上交一部分給公會。
大男孩坐在了他的旁邊,手捏起一塊姜糖餅,像個倉鼠一樣細嚼慢咽。
他聽到那個名字,門羅,學(xué)者小姐口中的人。
“真是奇妙的關(guān)系!”他暗暗想著,大姐頭會把伊梵牧師的行蹤上報換取傭金,而門羅在關(guān)鍵時刻也會背后捅大姐頭一刀不對,應(yīng)該是一個神術(shù)!
可偏偏這兩個人就在不就在還在二樓大姐頭的私人房間里做著取悅伊梵的事,果然還是酒館里妓女和客人的關(guān)系最單純。
淬了毒的獅首匕首在他手指上翻轉(zhuǎn)飛舞,大姐頭還是沉默不語,只有淡金酒液入喉時的吞咽聲能夠表明大姐頭沒有睡著。
大姐頭是在后悔沒能把那個牧師直接抓去換賞金嗎?大男孩頭腦里滿溢著這樣的想法。
要不然就是吟游詩人唱給無知少女的詩歌了。
那樣美好純潔到像是被神明親吻過的愛情不太適合大姐頭。大男孩摩挲著匕首的黑刃,大姐頭比那些蠢貨們聰明多了。
玻璃燈具上還在不停閃爍著的白色的燭火,散發(fā)出一種豆蔻與沒藥的香味這盞真正的鯨魚骨髓和香料以及動物油脂做成的油燈一般情況下只有在尊貴客人到來時才會被點燃。
大姐頭又再次拿起水煙,就著銅質(zhì)的煙嘴吸吮甘甜的霧汁,這次沒有加那些奇奇怪怪的香料碎末,只有從黑市那里淘來的產(chǎn)自北地的金葉。
“你們有什么要問我的?”大姐頭的話如果時別人聽了一定會摸不著頭腦,但是多年以來的默契還是讓大男孩理解的大姐頭未盡的話。
你對剛剛學(xué)者小姐嘴里吐出來的門羅沒有疑惑?只有這一個意思。
我可不敢!大男孩心里這樣叫喚,但是還是保持鎮(zhèn)定地問大姐頭“是那個伊梵的牧師?”
事實上大男孩作為與大姐頭最親近的人是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只是童年的陰影給他留下了抹不去的習(xí)慣,而大姐頭也明白這一點,并且很是難得地寬容了大男孩。
“對。”
“那就沒有了,凡是背叛都該死,這是你教會給我的道理,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大姐頭逼著十四歲的大男孩殺死了一個他曾經(jīng)的朋友。
“可是門羅不一樣,我已經(jīng)把他的行蹤告訴給了男爵,如果他還活著,你也不需要去追殺他了。”
“我記得你說過,不要向娼妓索取愛情。”
“可能是我老了吧,都忘了。”
大男孩被大姐頭給噎到了,只能轉(zhuǎn)移話題,他明白了大姐頭不允許自己再去找那個臭蟲門羅的麻煩。
“那接下來要怎么辦?”大男孩問出了第二個不怎么緊要的問題。
現(xiàn)在他們的情報已經(jīng)被叛徒出賣了,周圍街道里的陰影里又到處都是毒蛇與鬣狗。
唯一幸運的是大男孩是一個比較有名氣與實力的盜賊,盡管他很年輕,所以對方不能直接派殺手暗殺他們,一旦驚動了附近公正之神的騎士們,就連城主的律令都無法挽救那些會被騎士們絞死在神殿外的瀆神者。
但是暫時的安穩(wěn)只會萊茵河上一片葉子,最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