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兩顆,圓滾滾的人頭就如同秋后的稻谷一般瘋狂的被鐮刀收割,溫熱的鮮血四處噴濺,驚得凌子矜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得救了。
壓在春禾身上的賊人被一劍刺穿,鮮血傾盆而出,賊人直接栽倒在春禾的身上,嚇得她失聲尖叫起來。
回過神來的凌子矜急忙跑過去將賊人的尸首推開,把春禾拉了出來,劫后余生的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淚水止不住的泛濫。
“小姐,我,我……”
春禾害怕的說不出話來,凌子矜的雙手不住的在她身上安撫,嘴里不住的念叨著。
“別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凌子矜的話語雖然哽咽,可目光卻緊盯著在門院里閃爍的黑影,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五六個賊人便尸首分離,鮮血一地。
而在門院中央,則站著一位一身黑衣的男子,頭上戴著大大的斗笠,將他的半張臉遮擋的嚴嚴實實。
看到對方收劍,凌子矜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是誰,為什么要救我們?”
對方緩緩抬起頭來,月色下露出白皙的臉龐,凌子矜的目光對上那雙漆黑的眸,瞬間眼前一亮。
“南宮傾?”
也是幸虧他來得及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當南宮傾看到凌子矜被一群男人團團圍住的時候,一團無名怒火瞬間在他心里燃燒起來,以至于他下手這般狠,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見對方不出聲,凌子矜的追問越發咄咄逼人起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什么要救我?還是,你有別的目的?”
關于南宮傾,太多疑問縈繞在心里,讓凌子矜不吐不快。
沉默許久后,南宮傾終于開口了,“凌小姐,讓客人站在外面豈是待客之道?有什么話,我們進屋說不好嗎?”
南宮傾轉身朝著南邊的屋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春禾受驚不小,此時已經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凌子矜的身上,她們迫切的需要冷靜下來,索性凌子矜便攙扶著春禾一起回屋,先做稍事休息為妙。
南宮傾進屋后倒了一杯茶遞給凌子矜,“這是安神茶,她喝了會好一點。”
春禾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不知處眨也不眨一下,凌子矜雖然心有懷疑,卻還是把茶水喂給她喝了,不消片刻,春禾便沉沉睡去,呼吸安穩了許多。
“現在,你能說了嗎?”
凌子矜這才發覺,對方是故意讓春禾睡著免得讓她聽到什么,這般謹慎詭異,反而讓她覺得對方越發不簡單。
昏暗的燭光中,凌子矜的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朦朦朧朧的側臉卻勾勒出柔美的線條,如同簡單的雕塑,輕而易舉便刻畫出了美的質感。
察覺到對方的冒犯舉動,凌子矜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若是想嘲諷我,大可直接開口,不必多此一舉!”
這個小娘子,身段這般柔弱,想不到脾氣竟然如此火爆,果然有點意思。
“凌小姐何必動怒,說起來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便如此對我?”
經歷了上一世,凌子矜又豈是軟柿子,隨便別人怎么捏,哪怕是面對曾經救下自己性命的人,她也絕對不會心軟。
“南宮傾,你少仗勢欺人,剛才是你自己動的手,我可不曾開口向你求救過半句!”
“嘖嘖嘖,凌家之女還真是翻臉無情,真令人心痛啊?!?
話音落下,南宮傾一把揪住凌子矜的手腕,暗自用力,凌子矜吃痛,想要甩開卻如同鐵鉗一般無法掙脫。
“你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聽到沒有!”
掙扎中,一團白霧突然從凌子矜的袖口中噴灑而出,幸好南宮傾躲閃及時,否則真要是吸上幾口,恐怕現在早就倒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