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凌城萬終于有消息了,可他人卻回不來了。
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凌城萬竟然跑到甘州去了,只知道人遇到偷襲,頭部受重傷,已經昏迷不醒,還是隨行的下人告知當地府衙,這才得以獲知他的消息。
凌子矜是在天亮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南宮傾親自前來告知的,順便還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去救還是不去?”
或許這個問題對凌子矜有些諷刺,她醫術了得,可對她最無情的凌城萬卻受傷了,于公于私,她都有拒絕的理由。
凌子矜只是想了想,隨即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人在哪兒,帶我去吧。”
南宮傾把地址給了飛沙,隨即拉著凌子矜快馬加鞭,一路趕往甘州。
甘州這個地方,不算偏遠,卻也不是一個風水寶地,凌城萬的差事和這里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為什么會來這里?
凌子矜想不明白。
趕到甘州,凌子矜一刻沒停來到凌城萬居住的府衙,從門里一進去,她便看到頭上纏著紗布,滲透出殷紅鮮血,面色慘白的凌城萬。
明明都已經忘記了所有感情,可那一刻凌子矜還是感覺鼻頭一酸。
深吸一口氣,凌子矜強裝鎮定,從急忙坐在床邊伸手號脈,這才察覺凌城萬的情況并不客觀。
思忖片刻,凌子矜便從藥箱里拿出紙筆,寫下一個藥方,讓當地衙差帶著春禾前去買藥,務必要越快越好。
周圍人都被凌子矜勸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她和凌城萬,望著那張蒼白而憔悴的臉龐,她心里五味雜陳。
凌子矜曾經被凌城萬傷過無數次,在他眼里甚至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女兒看待,在他一次次的巴掌中,自己也早已經心灰意冷。
可是當感覺自己真的要失去凌城萬的時候,凌子矜感覺自己的心都亂了,她有些不舍,還有些怨,往日所有的積怨全都煙消云散,她更希望凌城萬能活下來,她愿意摒棄前嫌,過往不究。
只要凌城萬還活著,哪怕只有一口氣也行。
這邊凌子矜的心里還在感慨萬千,那邊府衙門口的人卻吵了起來,聞聲趕來的人越來越多,也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是孫氏帶著人來了,聲稱是凌城萬的家人,可府衙的人不明白,凌大人的家人不正在屋里給他看病嗎。
“什么凌家人,她肯定是假冒的,你們被騙了,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家老爺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了你們的命!”
孫氏嘶吼著帶著一眾家丁一起沖了進去,正好看到凌子矜坐在床邊,頓時怒了。
“凌子矜,原來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是不是你派人傷了老爺,你這個喪盡天良的賤人,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
孫氏在凌子矜的耳邊喋喋不休的罵起來,聲音洪亮,生怕別人不知道凌城萬的女兒有多么不孝似的,可凌子矜卻聽不下去,她隨身抽出一根銀針,直接扎進孫氏的脖子里。
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孫氏只感覺嗓子一痛,便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她知道是凌子矜搞的鬼,抓著她的衣服不依不饒,甚至開始動手撕扯。
凌子矜幾個手起針落,孫氏不但渾身不聽使喚,甚至開始莫名抽搐,一股股白沫從她的嘴角流出來,簡直狼狽至極。
凌子矜面無表情的蹲在孫氏身邊,“你知不知道這里是甘州府衙,你這般叫囂是想讓整個甘州的人都知道我父親的妾室是有多么囂張跋扈嗎,還是你想讓整個甘州府衙都知道,我父親寵妾滅妻?”
孫氏說不了話,眼睛卻滴溜溜的亂轉,利害之處凌子矜已經說明,只要孫氏不傻,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我警告你,我的針法獨一無二,若你還敢放肆,扎你十次八次都不在話下,只是能不能再開口說話,我就不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