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兔,清洗,南宮傾一起喝成,正準備架在火上烤的時候卻被楚君晟攔住了。
“論其他的,我比不上你,可唯獨在吃上面,沒有人比我更擅長,這個你就交給我吧?!?
楚君晟把野兔從南宮傾的手里奪了過去,怡然自得的架在火上開始烤,南宮傾樂得清閑,索性就坐在一旁看他烤。
只是南宮傾終究還是輕信了楚君晟,眼看著兔子都被烤焦了,他這才后知后覺的拿了起來。
“這能吃嗎?”凌子矜難以置信的問道。
畢竟整只兔子都變成了焦黑色,散發著胡焦的味道。
楚君晟的臉上再一次掛不住了,就連南宮傾對他的嘲諷都沒力氣反駁。
“皇子就是皇子,吃過豬肉就等于見過豬跑了嗎?你這樣說豬,豬能同意嗎!”
勉強填飽肚子后,夜色正濃,但是時間緊迫,三人隨便找了個地方短暫休息片刻,在天邊剛剛發亮的時候,再一次開始尋找冷天星。
整整兩天一夜,三個人幾乎將整座山頂都翻遍了,而空空的藥簍里也裝滿了新鮮的冷天星,眼看著天邊泛黑,三人準備下山了。
一路艱辛行走,三人相互扶持,再也沒有之前的間隙,反而更像是同甘共苦的戰友。
回到鹽城之后,凌子矜片刻沒有休息,將冷天星作為藥引讓十名傷情最為嚴重的病人服用,時刻記錄他們的病情反應,做好隨時調整藥方的準備。
五天后,八名病人病情愈合,兩名病人的病情沒有惡化,楚君晟決定,將藥方熬制成藥湯,讓整個鹽城的難民服用。
這些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辦就行了,凌子矜特意自己去抓了藥,自己親自去熬的藥,熬好之后,趁熱端到凌城萬的房間。
因為他辦事不利,還自己傳染了瘟疫,遭遇楚君晟的呵斥,下邊的人自然也不會好好伺候他。
當凌子矜進來的時候,那還是凌城萬自從患病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活人,剎那間他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凌子矜并沒有動容,坐在床邊將藥湯遞給他。
“這是能治療瘟疫的藥湯,你喝下去就會沒事的?!?
凌城萬接過藥湯激動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卻遲遲沒有喝下。
“我以前那樣對你,你難道就不恨我嗎?”
凌子矜回答的相當坦然,“你對我肯定是有怨恨的,可你是我的父親,我還是個人?!?
一句話,便將凌子矜對凌城萬僅存的情感全都表露出來,在作為人的基礎上,情感的存在是人與畜生最明顯的區別。
可凌城萬以前的所作所為,又何嘗不是連畜生都不如呢。
仰頭,凌城萬將藥湯一口喝了下去。
凌子矜端著藥碗正準備離開,凌城萬突然叫住了她。
“以前,是我不對,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凌子矜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什么對不對,我都忘了,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什么都過去了。”
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并沒有得到緩和,卻又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發生著變化。
前前后后總共花費了兩個半月的時間,整個鹽城及其周邊城鎮的難民全部服用了藥湯,瘟疫被徹底控制住。
三個月的時間,從冰天雪地到春暖花開,冰雪消融,凌子矜的付出是所有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
雖然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用真面目示人,但所有人都相信,在那張輕紗下,藏著天底下最美麗的容顏。
三個半月后,楚君晟攜凌子矜離開鹽城回京復命,而南宮傾則是帶著剩余的士兵離開鹽城,趕回邊關。
在離開的前一晚,凌子矜登上城池,與南宮傾并肩而戰,一起眺望遙遠的星空。
“此番若是走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再相見了。”
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