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冰冷,夾雜著濃烈的血腥氣向四面八方擴散,肆無忌憚。
十顆死不瞑目的人頭懸掛在呱嗒部族之前居住的山洞外,尚且還在滴落黑色的血。
人頭之下,一支火把孤零零的插在地上,吳遠神情平靜的坐在那里,用一把青銅短劍,不緊不慢的切削著木矛,切削好一根,就扔在一邊,敬業的好像一個木匠。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更冷,夜色也更荒涼。
突然,一道黑影從十幾米外無聲無息靠近,然后猛然躍起,像離弦之箭,帶起一陣勁風,咬向吳遠的咽喉。
可下一秒,這勁風仍在,那黑影卻嗚咽著摔出去,一支嶄新的木矛從其口中直接洞穿了它整個身軀,連慘叫一聲都發不出來。
轉眼,就化作一具尸體。
但這樣的尸體在這黑暗的四周已經積累了十幾具。
血腥氣更加濃郁了,風嗚嗚的吹著,將這血腥氣不斷帶走,也帶走了此地的蕭殺寒意!
或者,這更像是一張戰帖,要以一己之力,挑動這無邊的黑夜殺戮。
山洞之中,張揚正在忙碌布置著,既然吳遠執意要挑戰傳說級兇獸劍齒虎王,他也不好相勸,因為英雄試煉就是這么殘酷,要么吳遠只能去做一個大頭兵,要么就可以涅槃進階為英雄。
在這個過程中,吳遠自己的想法,他自己的意志很重要,張揚如果強行干涉,很可能會讓吳遠永遠都突破不了英雄。
這就是在死亡的刀鋒上跳舞。
所以,張揚得做好準備,如果吳遠扛不住那劍齒虎王的攻擊,他說什么也要立刻出手。
時間不斷流逝,一頭頭被血腥氣吸引而來的兇獸不斷變成一具具的尸體,堆積成山,鮮血像小河一樣流淌著。
那支火把已經熄滅,吳遠也再沒有時間去切削木矛,今夜的兇獸多得可怕,就像是觸動了什么開關。
但這也不算是什么壞事,如此多的兇獸聞風而來,其中甚至包括精英級兇獸,乃至稀有級兇獸,這如今都成了吳遠的磨刀石。
這一點,張揚很驚詫,因為這完違背了科學常識,比如吳遠就不累嗎,受到的傷勢不用包扎嗎?
但這個時候張揚反而不敢走出山洞了,不是害怕兇獸,而是害怕吳遠。
因為黑暗中的吳遠很恐怖,這在開啟了靈魂力場的張揚感應下格外清晰。
最初,在他的靈魂力場下,張揚能感受到吳遠如同一口古井,內斂深沉,平靜得好像不存在。
但是隨著一頭頭兇獸被他誅殺,他體內的氣血就像是奔涌的地下暗河,表面平靜,內部奔騰。
最終,這條奔騰于地下的暗河積蓄夠了更多的力量,沖破地表,也就是在這一刻,張揚不得不立刻收回靈魂力場。
因為他在吳遠身上感應到了一種尖銳的力量!
是的,普通人可能還是感覺不到有什么不同,但他的靈魂力場何等敏銳,這一道尖銳的力量就像是一根針,堅硬無比,且無堅不摧。
毫無疑問,這就是吳遠的殺意突破了某個臨界點,從量變達到了質變。
也正是這種質變的殺意,讓吳遠的戰斗力直線飆升,張揚在后面感應得清清楚楚,那一道針一樣的殺意會搶先一步進攻那些兇獸,往往會令這些兇獸陣腳大亂,然后就給了吳遠輕松斬殺的機會。
“這就是傳說中的近戰職業的進階嗎?果然看得讓人熱血沸騰,恨我進錯了行哈哈。”
張揚暗想,此時此刻的吳遠在黑暗中釋放出來的那種恐怖氣息,已經完達到稀有級兇獸的程度,所以已經沒有兇獸敢于靠近了,哪怕此地的血腥氣是如此的濃烈。
吳遠,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英雄級實力,和當初鹿妖手下的那頭黑皮山怪的氣息一樣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