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鶴年手持程氏股份，有任性的資本。

程湘放下眉筆，接起，“應伯伯，你打給我，是決定跟我簽約了？”

“對！”應鶴年拔高音量，“程湘，我不跟你繞彎子！我確實回頭找你，但你給老子的價格，不準比上次低！你知道的，我不缺買主！”

脫離徐芳榮，年事已高的應鶴年，四處碰壁、脾氣暴躁，時刻展示自己是個草包。

他主動聯系，必然是陸明鏡出了某種狀況，他四處比價，認定她給的更高。

應鶴年是經不起拖延的，但她怕他一著急隨便賣給誰，便應下來，“好。”

“你，今天跟我簽約！過期不候！”應鶴年似是十萬火急。

程湘狐疑“為什么偏偏是今天？”

之前應鶴年死活不同意，即便陸明鏡出事，他也不用非挑決賽這天。

難道是巧合？

本能地，程湘不信。

他寧愿相信應鶴年多收了一筆錢在作妖。

應鶴年粗聲粗氣的，“老子今晚十點的飛機，準備出國，頤養天年。”

老東西，頤養天年？

程湘冷嗤，估摸是犯什么事，或者被徐芳榮壓迫得狠了，想換個地方玩。

“你什么意思？”應鶴年來氣，“你也笑我落魄？我不賣給你股份，也有錢出國！要不是看在你苦苦求我的份上，我也不打這通電話受氣。你要是不買，我聯系……”

“聯系”了半天，他都沒說出個人名來。

“買。”程湘沒揭穿，“應伯伯，你應該知道，我今天有場決賽，對我來說很重要。晚上九點，我拿合同，在機場等你。”

應鶴年不情愿地回“暫且這樣。”

說完，他就急匆匆撂了電話。

程湘凝眉，總覺得，應鶴年不太對勁。

梳妝完畢，程湘施施然出現在霍思橙面前。

“湘湘，”霍思橙兩眼冒星星，“我總以為，我多見幾次，就會對你的美貌免疫。彎了，彎了，我要彎了。”

是見得不夠多。

“我可不想賀清循拿刀砍我，”程湘坐在她旁邊，溫聲細語地哄，“思橙，我有要緊事處理，你自己去吃早飯。我們賽場見。作為補償，我幫你約藺嵐心。”

霍思橙忙說“等比賽結束，你幫我試試就行。”

藺女士行程多忙，霍思橙最清楚。

連賀叔叔，當初將“思甜”轉授權給了藺女士，都沒什么交集，更別幫自己走后門。

“好。”

看程湘真有事，霍思橙也不好多留，戀戀不舍地離開。

待霍思橙出門，程湘反鎖房門，折回沙發，掰開筆記本，搜了“陸明鏡”這個名字。

在榕城，陸家二少一直都有關注度。

有些是陸明鏡買的。

有些是坐牢前妻程霜自帶的。

陸明擇甫一回到榕城，媒體自然將光束聚集在他身上，也有不少明諷暗喻陸明鏡要扶不起的阿斗，私生子就是經不起比較。

但他的八卦傳聞截止在前天。

微|博最新是半個月前，這恐怕是提前知道陸明擇的歸程，失了心情。

程湘試探著，給陸明鏡打電話，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