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侍衛都是宗室子弟,滿州和蒙古王公的子弟,平常滿人至少也得是個武進士才能選進來。我找弘晝來,就是為這事,過一會兒他來了,你就聽我安排。記住,不該說的,一句也不要多說。”
“嗯,我知道了。”
“你就不用再回飯館了,那還有你的東西嗎?”
“有個毛!我一過來就是這一身又臟又臭的行頭。晚上和廚子睡一個炕,那孫子打呼嚕像打雷。睡覺的時候,耗子在地下竄,蟑螂在身上爬。操,打死我也不回去了。”
“你現在的這個人,有沒有父母家人什么的,如果有,要有個交待,生活上也得照應著。”
“我套過廚子的話,說我是通州薛家灣人,父母得病死了,我是個孤兒,到北京城里要飯,后來被飯館的掌柜收留了。因為家里精窮,連個正經名字也沒有,只知道姓黃,叫黃三兒。”
“那好,你還叫你的本名吳波,以后盡量少到這個地方來,薛家灣也不要去,就把黃三兒這個人徹底忘掉。以后憑你的身份,估計和以前的熟人見面的機會也很少,不大有人會認得你。即使遇上了,你也一口咬定是認錯了,小老百姓誰敢攀扯你?”
“行,我知道了。哎,我說黃哥,你的模樣比上輩子丑多了,怎么好像臉上還有細麻子點兒,真難看,白瞎你前生的人兒了。”吳波撇著嘴,一臉惋惜的神情。
“你懂個屁,”乾隆樂了,“我臉上有麻子點,說明我已經出過天花了,身體里有了免疫力,再就不會被傳染了。這個時代是沒有疫苗的,全靠自己身體的免疫力。出過花兒的叫‘熟人’,沒出過花兒的叫‘生人’。”
“你倒是比前生長得英俊多了,小臉兒白白凈凈的,可是一看你就是個‘生人’,下次再傳天花,你就夠嗆!”
“我操,那可咋整?我可不想那么早死啊,還沒當上和珅呢。”
“那你就多行善積德,聽我的話,別到處亂跑找妞泡,呵呵。”乾隆也開了句玩笑,隨即換上了莊容,說道“即使將來你像和珅那樣,成了我身邊最紅的人,也只學和珅的能,而不要學他的貪。”
“我現今是皇上,整個內務府的銀子都是皇家私有的。知道內務府是干什么的嗎?那就是大清的另一個戶部,還兼有其他各部的職能。我們守著這個大金庫,還愁銀子不夠花嗎?犯不著再去貪贓受賄。”
“別人給你好處,無非就是有求于你,你拿了人家的錢,就得給人家出力,就容易被人左右。時刻記著,我們的身份經不起仔細推敲,所以萬萬不可讓別人牽著鼻子走。”
“我們不但不能拿別人的錢,反而要經常的送錢給別人,不光送錢,還要送官、送爵位、送宅子送地,把有用的人都籠絡過來,為我們所用,我們才安全,才能做成我們的事。我們只要活著的時候有花不完的錢,也許哪天就英勇就義了,留著那么多錢,有意義嗎?”
“老大,”吳波不無擔心的問道“你和我交個底唄,具體想咋辦?是想把大清朝給搞倒嗎?”
“不行。”乾隆啜了一口茶在嘴里,卻沒有咽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品味那種苦澀。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咽下了茶,開了口“把朝廷搞倒了,沒有了中央政府,中國立刻就會成為一盤散沙,群雄并起,軍閥割據,內戰不斷。不但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如果再讓列強乘虛而入,瓜分了中國,你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那你想咋辦?”
“玩陰的!”乾隆低低的聲音中透著陰狠。
“玩陰的,怎么個玩法?”
“你看過孫紅雷演的《潛伏》嗎?”
“看過,看過兩遍。”
“我們就要像余則成那樣,在敵人的陣營中偽裝自己,潛伏下來。用他們的身份和資源,來做我們的事。一點點的把這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