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也只是想他能考個武進士就行了,但現在看來,考個武狀元,放在別人很難,換了何志遠就不那么難。”
“為啥?”
“武試除了考馬射,步射,刀法,力量之外,還有一科就是策論。功夫好的人多數沒什么文化,有的甚至連字都不認識幾個,這就讓何志遠獨占了鰲頭。”
“啥意思?你說何志遠有文化?”
“他對你說過他的功夫是誰教的嗎?”
“說過,他師父是武當掌門。”
“嗯,他可能沒對你說過,他還有個師叔,叫柳凡。此人武功平常,學問卻是極好。”
“康熙年間中過舉人,可惜文章憎命,兩次會試落榜,從此心灰意冷,因與武當掌門是故交,就上了武當山。”
“柳凡與掌門兩個人,一文一武,悉心教授何志遠十年。所以說,你一夜班房沒白蹲,蹲出來一個文武全才呢,呵呵呵。”
吳波圓睜著雙眼,吃驚的看著乾隆,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些?”
乾隆臉上泛著神秘莫測的笑,卻不答話。
吳波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幽幽的說“我明白了,那天是你讓弘晝找畫師給志遠畫了像,然后派人去了武當山查他的底細,是不是?”
“是。”這次乾隆坦誠的回答。
“你可真陰險!還有,昨晚在王府里聽弘晝說,那天上午在崇文門打人的事,下午你就知道了。”
“是你派人盯弘晝的梢,還是盯我的梢?或者我們倆兒都在你的監視之下?”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乾隆臉色沉了下來,起身踱了兩步。
又走到吳波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復又坐下,嘆著氣說道“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我讓人去查何志遠的底細,是因為我想重用他。如果不確定他是值得信任的,我憑什么對他委以重任?你拿他當知己,他不是也對你有所保留?”
“是呀,”吳波也輕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語氣中充滿無奈“我早就發現他有點兒異樣。”
“習武之人卻文質彬彬,從來不說粗話。我和馮彪他們在一起說些不著調的話,他在一旁只是笑,從不插言。”
“我還取笑他靦腆得像個姑娘,是不是考過秀才,他也是笑而不答。現在看來,人心難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