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讓他說得啞口無言,乾隆干脆的說道“別不多說,朕意已決,裁撤這旗營!拆掉這城墻!”
他對南天祥道“因涉及軍務,少不得又要你老將軍出馬。旗營的營丁有愿意繼續當兵的,編入其他軍隊,但是必須一體參與操練,不得稍有懈怠。”
“不愿當兵的,發給銀子遣散,錢由戶部來出。反正朝廷已經放開了旗人生業的限制,讓他們自謀營生去。”
“明天朕寫手諭給你,你是奉旨辦差,若有那蠻橫刁鉆的,只管軍法從事。”
“杭州繁華富庶,與京里的關系千絲萬縷,這里興許就有手眼通天之人。有來關說人情的,就把朕的手諭給他看,讓他到京里找朕說,你可聽明白了?”
南天祥起身甩下馬蹄袖,打了個千,朗聲道“臣遵旨!”
這時,盧焯拱手道“皇上,臣想是不是等圣駕離了杭州再著手辦理此事,別擾了皇上、皇太后的興致。”
“也好,”乾隆道“就依你,南天祥的差事辦完了,接下來就是你的。”
“城墻拆了以后,你省里出錢,把這城里的百姓遷出去一些,在這城中修一條通衢大道,直達西湖邊上。”
“做了這等惠民的好事,百姓交口稱贊,你這巡撫臉上不也光鮮?有沒有難處?若有就現在說。”
“回皇上,既然有旨意,臣自然不敢推諉。只是臣有一個想頭,若是皇上準了,臣準保把這事漂漂亮亮的辦下來。”
“嗬,”乾隆難得的露出了微笑“好你個盧焯,跟朕講上條件了,什么想頭?說說看。”
“回皇上,這條通衢大道修出來,必定游人如織,堪稱是黃金寶地。臣想能不能多遷出些百姓,在這道路兩邊蓋起軒敞的大屋,再轉手賣給商戶們,準保一搶而空,賣個好價錢。”
“如此一來,總比道路兩旁盡是一些矮屋陋巷要好看得多,即繁榮了市井,省里遷出百姓的銀子也有了著落。這只是臣的想頭,妥當與否,還請圣意裁奪。”
“哈哈哈哈!”乾隆爽朗的大笑起來“人都說你盧焯是個能臣,今日看來果然不虛,你這算盤打得是精明到家了!”
“這是個好主意,準了!只是要提點你一句,朕會差戶部浙江分司來核查你的賬目,這其中若有貪墨瀆職,中飽私囊之事,休說朕不教而誅。”
說到最后,乾隆已經斂了笑,臉上又恢復了冰冷。
盧焯忙起身跪下叩頭道“臣恭領圣諭,定不負皇上愛養百姓的至意!”
“起來吧,”乾隆又道“回到京師后,弘曉讓兵部把全國所有這樣的旗營,無論大小都開列出來給朕看,像這樣有名無實,百無一用的,都裁了它。”
接下來,一行人又去了江南提督衙門,還到附近的大營了觀看了綠營兵操演,乾隆興致大好,還在兵營里用了午膳。
后晌,他在浙江巡撫衙門議過事回到行宮時,皇太后一行人已經回來了。聽太監說皇太后正在歇息,乾隆便來到了富察皇后的房間。
永璉讓嬤嬤帶出去玩了,富察皇后一個人正在榻上休息,聽說皇上來了,趕忙起身。
這時乾隆已經進了屋,對她道“皇后一定是走得乏了,就在榻上躺著,別講究那么多禮數了。”
富察皇后仍舊要起身下地,這時乾隆已經走過來摁定了她,無奈只得坐在了榻沿上。
乾隆拉過椅子到榻邊,對著富察皇后坐了,溫聲道“你們回來得挺早啊。”
“嗯,后晌皇額娘上了困意,也怕她累得緊了身子受不得,所以就早回了。”
“那這西湖你們一定是沒有逛完。”
“嗯,皇額娘還說明日要接著去逛呢。”
“好啊,明日咱們一道去。”
“皇上,明天……臣妾想告個假。”
“哦,為什么?是不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