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兵的軍餉,進軍的軍費。”
“還有額外的軍餉和軍費?”弘晝問道。
“對,一年之內(nèi)再調(diào)集五十萬軍隊,在蘭州集結(jié),視情形分批由哈密入疆,再向各地分派。”
“是去駐守嗎?”
“不止是駐守,還要屯田,他們守在哪里,就要在那里墾荒種地,不僅要夠自己吃的,不要保證前線軍隊的供應(yīng)。”
“這樣一來,不僅守住了地方,糧食也再不用大老遠(yuǎn)的從蘭州運上去,省了多少人力物力?”
“這五十萬軍隊不用有多大的戰(zhàn)力,兵丁年齡大些也無所謂,還可以帶上家眷,只記住一點,要從各省征調(diào),每個省都要有。”
“皇上,”弘晝道“五十萬的人數(shù)雖然不少,但江南和西北各省的綠營都出一些,也差不多能湊夠數(shù)了,為何還要大老遠(yuǎn)的從北邊調(diào)過去?”
“因為他們不光帶著家眷,還得押著囚犯。”
“押送囚犯?”
“對,朕讓尹繼善在蘭州的兵營里建幾座大的監(jiān)牢,以后處以兩年以上徒刑和流刑的罪犯一律解送蘭州,囚犯也可以帶家眷,就讓這些兵士押送著去。”
“大家同路還有個伴,彼此都帶著一家老小,熱熱鬧鬧不是很好?”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弘晝明白過來“皇上是想讓這些囚犯也去西北屯田?”
“當(dāng)然,五十萬兵士種田,養(yǎng)活前線十萬人自是不在話下,但是如何能守住那么一大片地方?所以在以后的很長時間內(nèi),都要自內(nèi)地向西北遷徙大量的人口。”
“可是現(xiàn)在好多地方日子都比以前好過了,吃不上飯的人漸漸少了,故土難離,哪有那么多人愿意背井離鄉(xiāng)跑去西北偏僻之地?”
“所以就要在囚犯身上打主意,不管是徒刑還是流刑,去西北屯田一年頂兩年刑期,還允許帶家眷,沒有家眷的還可以娶妻生子,你說有哪個囚犯不搶著去?”
“刑期滿了,愿意留下的發(fā)給土地耕種,愿意回內(nèi)地發(fā)給路費。在那個地方呆得慣了,估計會有許多人全家就留下定居了。”
“這樣既往西北填進去了人口,又省了內(nèi)地用那么多人手來看管他們,不是一舉兩得?”
“圣慮真是高深莫測,”張廷玉在一旁笑著道“依臣看是還有一得呀。”
“哦?衡臣說說這第三得。”乾隆道。
“去西北的這些兵士和囚犯中,一定會有許多未曾娶妻婚配的,”張廷玉道“一場大戰(zhàn)下來,當(dāng)?shù)氐娜丝诒囟ㄊ桥嗄猩佟!?
“這些人娶了當(dāng)?shù)氐呐訛槠蓿瑵u漸的就形成了通婚的風(fēng)氣,如此幾代人下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分彼此了,”
“百姓們都習(xí)漢字,講漢話,這不是最好的羈縻之法?西北的長治久安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呵呵呵,”乾隆笑道“衡臣不愧為三朝樞相,這見得很透了!”
“前面說的是軍屯和囚屯,民屯自然也是不可少的,人多地少的省份,有百姓愿意去的,朝廷自然要給些好處才行。”
“雖然路途遙遠(yuǎn),但畢竟不用出海遠(yuǎn)洋,比照澳省征召百姓的例要少一些,到時衡臣你與戶部議一下,再去信征詢一下陳宏謀的意思,然后寫個條陳奏上來。”
“臣遵旨。”
“說完了屯田,該說說設(shè)府縣,置流官了,”乾隆接著道“西北雖遠(yuǎn)也和本土在一塊陸地上,將來道路修好了,來往也方便的。”
“包括南疆、北疆在內(nèi)一共設(shè)五個省吧,這就要有五個省的巡撫、布政使、按察使和學(xué)政、教諭這些,下面的府縣官就更多了。”
“不僅如此,朝廷各部堂在省里的分司,以及府、縣里的各級衙門,你們大約也能估算出來需要多少官員。”
“這么多人到時現(xiàn)找肯定是來不及的,現(xiàn)在就要著手去辦。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