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弘晝道“我還帶來了府里的四個太監,讓他們也上那艘船上去,不然只是兵丁和女眷們,安排起差事來多有不便。”
“五爺把太監帶出京城了?這一路上我怎么沒有看到?”傅恒驚道。
清朝鑒于歷朝太監干政亂國的事例,順治年間就立下規矩,除隨侍圣駕外,太監奉命出京辦差十五日內必須返回,否則一律是死罪,所以傅恒才如此驚訝。
“你慌什么?”弘晝笑道“若沒請過旨,你五爺膽子再大也不敢犯這個忌諱。”
“為掩人耳目,我讓他們換了女裝,和侍女們混在了一起,你上哪里能發現?”
“兆惠他們幾個擔風冒險,萬里遠征,為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咱們別的也沒做什么,就為人家送趟家眷,若是路上再照料得簡慢了,這臉往哪兒放?”
“可是你讓太監去侍候他們幾個的家眷,畢竟……”傅恒本想說“有僭越之嫌”,但想想不妥,于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說道“畢竟不太妥當?!?
“沒什么不妥當的,”弘晝滿不乎的道“畢竟我的福晉也在那船上,在府里她也是每日讓太監侍候著。”
“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住著,這事誰還能分得那么清爽?只我的福晉一個人,要四個太監侍候?皇上心里也是明鏡一樣,你放心好了。”
“我的福晉,兆惠、何子丹、阿桂他們三個的家眷每人分一名太監,你畢竟年輕,還牽連著皇后那里,就沒給你的家眷安排,省得給你惹來麻煩?!?
傅恒聽了始覺心安,忙拱手道“謝五爺愛重了!”
“給蘇祿國王的三千枝火槍裝上了嗎?”弘晝問道。
“裝上了,分別裝在兩艘船甲板下的貨艙里,還有一些咱們路上吃的用的,今天晚上就能裝完,不耽誤明早起程。”
早就接到了和親王弘晝要親往澳省的消息,陳宏謀找遍了泉州,為他找到了四名經驗豐富的向導。
又差自己的家眷去何子丹府上知會了何夫人,讓她裝備好,待和親王一行到了就出發。
李侍堯帶領的五十艘船的隊伍與傅恒的兩艘船都是在泉州集結了再南下出洋,傅恒他們比李侍堯晚出發了足足半個月,卻只比他們晚兩天到了山打根港,這讓一行人真正的見識了蒸汽機船的速度。
李侍堯到了山打根港后,第二日便帶著皇上的信去拜見了蘇祿國王。
國王見了乾隆的信,又聽說和親王帶著送給蘇祿國的三千枝火槍隨后就到,頓時喜出望外。
他有些不解的問道“親王殿下為什么沒有和李侍郎一起來?”
因沒有旨意讓把這其中的緣由提前告訴蘇祿國王,所以李侍堯不敢自專,他含糊的說道“和親王因要接幾位大人的家眷,所以走得遲了些。”
蘇祿國王信以為真,當即命人將軍中調撥出來的五百匹戰馬悉數移交給李侍堯,然后為五十艘船準備一應的補給。
接著又差人將山打根最好的一所驛館全部騰空,重新打掃布置了一番。
因不曉得和親王的船什么時候到,怕王爺到了港口之后沒有人迎接,太過不敬,他干脆讓兒子夏羅德帶著空前龐大的迎接隊伍住到了碼頭上。
并且一再叮囑夏羅德,不管和親王什么時候到碼頭,必須隆重的禮送到驛館下榻,然后馬上派人稟告他。
弄得夏羅德王子連著在碼頭上待了兩天,連晚上也不敢睡得太實,整日里困得沒精打采。
這天早上,他正和衣在碼頭上的臨時住所里半睡半醒的躺著,一個仆從飛跑著到了門前,氣喘吁吁的叫道“王子!王子殿下!”
“干什么?!一大清早的大呼小叫!”夏羅德沒好氣的喝斥道。
“來了!來了!”
“來什么來?你不會是又看錯了吧,這次你要是再看錯了,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