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貨!”乾隆笑罵道“不是當(dāng)真要修,大熱的天兒朕有心思在這兒陪你們閑磕牙兒?你要調(diào)集大批人手做什么?說一聽聽。”
“要修這鐵路,需要先行踏勘,”陳世倌道“將沿途的地段都走個遍,選擇地質(zhì)堅(jiān)實(shí),遠(yuǎn)離水害,還要盡量避開高山的路線。”
“這些地方往往荒無人煙,沒有道路,踏勘這差事異常艱難,若要不誤事,就須得派出大量人手,分段同時進(jìn)行才好。”
“說得對,”乾隆道“你馬上籌劃著征調(diào)人手,只要把事情做得細(xì)、做得好,想要一萬兩萬人手都隨你。”
“就像你說的,這差事風(fēng)餐露宿,披荊斬棘,非常艱苦的,月例銀子可以多給些。”
“既要做,就索性把南北這條線也一齊踏勘出來,將來就省事了?”
陳世倌問道“還有南北的線路?”
“當(dāng)然有,不僅有,而且比東西的線路更長呢,還是以蘭州為,向南北兩個方向修。”
“向北經(jīng)太原、保定、天津、山海關(guān)、錦州、盛京、吉林、海參崴、伯力一直到廟街是終點(diǎn),這樣正好把庫頁島照應(yīng)上了。”
“皇上,臣不解了,”明安圖問道“這線路為何不經(jīng)過京師?”
“京師自然要經(jīng)過,”乾隆道“但天津有港口,還有鋼鐵廠、造船廠、機(jī)器局,所以鐵路必然要經(jīng)過天津。”
“然后再修天津到京師,京師到保定兩條支線就都齊了。”
“那向南要修到哪里去?”陳世倌問道。
“呵,”乾隆笑道“那可就遠(yuǎn)了去了,這個朕可不保你能活著看到,因?yàn)槟切┑胤竭€得過些年才能打下來呢。”
陳世倌也笑道“皇上有如此的雄心壯志,臣縱是不能活著看到,現(xiàn)在能聽聽也是高興萬分了。”
“自蘭州向南,”乾隆在地圖上指點(diǎn)著道“經(jīng)成都、昆明、萬象、華富里進(jìn)入金色半島(今馬來半島),一直修到柔佛國的南端,柔佛海峽邊上!”
“從柔佛國越過馬六甲海峽就是蘇門答臘島,然后就是爪哇島,將來要是在蘇門答臘島上也修了鐵路,一直通到最東邊,澳省離著咱們還遠(yuǎn)嗎?”
“皇上,”陳世倌激動的道“若這條鐵路修通了,澳省就不再是孤懸海外了!”
“對,朕就是這么想的!”乾隆道“這條鐵路貫穿我大中國的南北,就叫它南北鐵路可好?”
“好!皇上,這名字有氣勢,”陳世倌贊過了,似乎又有些疑慮的問道“那這東西方向的鐵路,叫東西鐵路?”
“呵呵呵,”乾隆笑道“從鐵路的方向上來說自然是沒錯,只是這意思不太雅,我們常常說買東西,賣東西,或者說某個人不是個東西。”
“本來挺好的一個詞,生生的給糟蹋了,若是取了東西鐵路這名字,怎么聽著都有些便扭,朕也是挺費(fèi)思量呢,你們有什么好的名字說來聽聽。”
幾個人都思量起來,過了一會兒,一直沒言聲的吳波開口道“皇上,西邊兒那地方,古人統(tǒng)稱為西域,既然是從西域直到泉州海邊的,就叫西海鐵路可好?”
“西海鐵路……”乾隆略一品味,贊道“好,這名字好,就叫西海鐵路!”
陳世倌也笑道“如此臣就放心了,不瞞皇上說,臣還真怕取了東西鐵路這名字呢。”
眾人又笑過了一陣,明安圖道“這樣一來,蘭州的位置就空前重要了,臣不知這樣說確切與否,將來蘭州的重要性怕只略遜于京師了。”
“你說得再確切不過了,你們看,”他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整個來看咱們的疆域,京師其實(shí)是偏處一隅,蘭州才是真正的中心。”
“自秦在此設(shè)縣以來,蘭州一直就是聯(lián)絡(luò)四方,襟帶萬里的交通樞紐和兵家必爭之地。”
“正如靜庵所言,以后這個地方會更加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