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后,準噶爾大軍的騎兵隊伍到達科布多,派出的探子又送來了烏里雅蘇臺最新的消息,傅恒已經統領五萬大軍出發了,向扎布汗河方向而來。
“你確定是五萬人馬?后面還有沒有軍隊?”噶爾丹策零不放心的追問道。
“大汗,屬下確定,”那探子回道“這五萬人馬出發之后,烏里雅蘇臺城中立里清靜了許多,只有押運糧草的隊伍還在漸次出發,再沒有一點軍隊集結的跡象?!?
“大汗,”他手下的萬戶長蘇赫巴魯問道“我們是否在科布多城中休整,以逸待勞,等著清狗們送上門來?”
“不,”噶爾丹策零道“我擔心這是乾隆使的詭計,派出從未經過戰陣的傅恒來,根本不與我們硬拼,只是把我們拖在這里,南邊才是他們真正的進攻方向。”
“真正難對付的是傅爾丹,十一年前,他奉了雍正的命令率軍來攻我,我派出探子有意讓他擒住,給他了假的消息,引誘他率大軍前來?!?
“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博克托嶺,他的軍隊遭到我軍的伏擊,兩場仗打下來,二萬多人的大軍只活著回去不到兩千人,他手下的將領幾乎全部喪命。”
“第二年,我軍攻打烏遜珠勒,傅爾丹率軍來防御,又被我們打得慘敗,雍正聞訊后大怒,罷了他的領侍衛內大臣,革了他的振武將軍,削了他的公爵爵位?!?
“后來他的屬下侵吞軍餉將他牽連,雍正又想起了他的這兩場慘敗,新賬舊賬一起算,朝議將他處斬,結果雍正突然死了,他才揀回了一條命?!?
“乾隆登基后赦免了他,讓他重掌兵權,如今派他率軍來攻擊我們,終于有了一報這血海深仇的機會,他怎么可能不豁出命來和我們打?”
“清狗兩路大軍,卻故意分成一先一后,誰知道是不是故意把我們的主力吸引到北邊來,把真正殺人的刀子放在南邊呢?”
“所以這邊的仗一定要速戰速決,以兵力上的優勢擊潰他們后,馬上趕去安樂城迎戰傅爾丹?!?
“我們不能在這里干等著他們來,要主動出擊,尋機與敵決戰!”
這探子常年假扮成生意人在準噶爾與清朝的疆域內來回走動,所以精通漢話。
他滿臉堆笑的向噶爾丹策零奉迎道“大汗,這一次清狗也必然要慘敗,那傅爾丹老賊恐怕要敗得比前兩次更慘!”
“哦?你何以見得?”噶爾丹策零饒有興致的問道。
“烏里雅蘇臺城中的百姓都在私下里傳言,說朝廷和準噶爾打了這么多年了,結果準噶爾越打越強大。”
“本來兩國在雍正十三年已經訂立了和約,以杭愛山為界與不侵擾。這才剛剛太平了幾年,朝廷又無故興兵討伐。”
“而且還派出了兩個姓傅的將軍帶兵,傅者,負也,這次恐怕又要大敗而歸了!”
“呵呵呵,”噶爾丹策零聽了心中一陣得意,嘴上卻道“這些市井流言當不得真?!?
“乾隆即位以來出了許多新政,眼下的清廷比雍正時還要強大。七年沒打了,這次他們一定是有備而來,我們切不可大意輕敵?!?
“傳我的令,在科布多歇息一晚,留下一萬人守住這里,其余隊伍明日吃過早飯后拔營起兵,向扎布汗河進發!”
傅恒向準噶爾派出的探子一點兒也不比他們派過來的少,他對噶爾丹策零大軍的動向也掌握得一清二楚。
按說他自烏里雅蘇臺出發到扎布汗河比噶爾丹策零自科布多趕過來要近很多,是他怕準噶爾大軍不能全部集結在扎布汗河邊,所以故意讓大軍放慢了行軍速度。
當噶爾丹策零的先頭部隊抵達扎布汗河西岸一天之后,傅恒才讓自己的大軍出現在了扎布汗河的東岸。
這時已是后晌,太陽已經向西偏去,傅恒命大軍扎下營寨,沿河岸做好防御,然后出動大量人手去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