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多大了?”岳鐘琪又問道。
“十八。”
“來這府上多久了?”
“一年。”
岳鐘琪覺得自己沒什么好問的了,畢竟是給必勒格挑婆娘,自己一個老頭子盯著人家姑娘一個勁兒的問算怎么回事兒?
他轉向愣愣的必勒格道“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不問上幾句?”
阿茹娜低著頭,必勒格只能看見她白皙的額頭和滿頭的秀發,他同樣怯生生的問“你也是衛拉特這里的?”
“是,我是輝特部的。”那女子的聲音更小了,眼睛一直望向地面。
見必勒格又沒了下文,岳鐘琪等不及了,干脆的問道“姑娘,這是和碩特部的勇士。”
“朝廷三等騎都尉,游擊將軍必勒格,他相中了你,你可愿意嫁與他為妻?”
岳鐘琪故意把“妻”子說得很重,即使阿茹娜不怎么聽得懂漢話,但這個字還是聽得明白的。
又聽了通譯傳過來的話,她的心頓時一陣狂跳,仿佛要跳出腔子一般,她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即使策妄多爾濟那木扎勒活著的時候,在他十幾個妾室和眾多的陪房丫頭當中,阿茹娜也是根本受不到重視的。
她是輝特部臺吉手下一名官員的女兒,輝特部是衛拉特蒙古四大部之外的小部,本就沒什么地位。
策妄多爾濟那木扎勒一次偶爾聽人說起輝特部有個遠近聞名的美麗姑娘,名字叫阿茹娜,頓時便起了色心。
他馬上命人到她家中找到她的阿布和額吉,不由分說的就下了聘禮,根本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直接定下了迎娶的日子。
自打她進了這府門,見策妄多爾濟那木扎勒的面總共也就十幾次。
每次都是他喝得醉醺醺的闖進她的房中,不由分說的把她推倒在床上,扯下她的衣服,然后在她身上粗暴的發泄。
過了許久,直到他心滿意足了,從她的身上翻滾下來,很快就睡得像死豬一樣,整整一夜都鼾聲如雷。
她被鼾聲吵得根本無法入睡,只能蜷縮著熬到天明,策妄多爾濟那木扎勒帶給她的只有痛苦和恐懼,兩個人之間根本沒什么感情可言。
如今他死了,留下的這幾十個妾室和丫頭當中,只有幾個生下了兒子的人將來的境遇可能會好些。
像她這樣的,被人擄到家中做奴仆都是有可能的。
如今這位年輕英武的將軍竟然要娶自己做正妻?阿茹娜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她感覺這一切都來得不太真實,頭暈暈的,臉上熱得發燙,低著頭一言不發,兩手抓住裙擺緊張的搓弄著。
“呵呵呵,”岳鐘琪爽朗的笑道“女孩子家靦腆,這種事情確是不好當面就應下了。”
“你既然不反對,老頭子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見阿茹娜仍是低頭不語,岳鐘琪對那管家吩咐道“這位阿茹娜姑娘已經許配給了必勒格將軍。”
“自今日起,你們府里要多添幾個人手服侍她,吃穿用度上都要優厚著些。”
“候著必勒格將軍上門來迎娶,若是有半點閃失,你可是擔待不起,你可記住了?”
“是!是!記住了,請大帥放心!”那管家躬著身子,一連聲的答道。
岳鐘琪站起身來,看也不看那些女子一眼,徑直大步向門外走去。
必勒格又深情的看了一眼阿茹娜,跟在岳鐘琪后面走了。
兩個親兵這時卻備受煎熬,把余下的五個美女挨著個的看了一遍,心里一百二十分的舍不得。
耽擱久了又怕挨大帥的軍棍,于是只能下死力的又多看了兩眼,強忍著內心的不舍邁步出了房門。
無可奈何的仰頭望了望蒼天,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心里酸溜溜的感嘆著世事的不公。
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