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不小,但在地圖上瞧著也不是大得出奇。咱們中國有長江、黃河,外國更是有數(shù)不清的大江大河。”
“若說這湖里儲存了整個世界兩成的淡水……”他打住不說了。
“呵呵,”乾隆輕笑道“那些大江大河瞧著一瀉千里,氣勢恢宏,但那都是面兒上的,真正深的地方并不多。”
“正所謂‘水深則流緩,人貴則語遲’,你可知北海這個湖有多深?”
“臣愚鈍,不知道。”
“你去澳省,一定在帝汶海里走過吧?”
“走過,那是必經(jīng)之路。”
“若論起平均水深,這湖的深度差不多是帝汶海的兩倍!”
“啊?!”李侍堯驚異的睜大了眼睛盯著乾隆。
片刻后他才覺出不對勁,忙躬身低頭道“臣君前失儀了,請皇上恕臣不敬之罪。”
乾隆淡淡的一笑,根本沒理他這個茬,接著道“你也許還是難以置信,朕問你,在這些事情上,朕可曾妄言過?”
“皇上恕罪,”李侍堯忙道“臣怎敢質(zhì)疑皇上的金口玉言?而且臣捫心自問,皇上之前確實是每說必中,準的令人不可思議。”
“臣只是……只是驚訝皇上的圣學淵深,真真的是神化難名!”
乾隆不再言語,仍舊低頭注視著地圖上的北海,李侍堯卻極力的用表面上的平靜去掩飾內(nèi)里一團亂麻樣的心緒。
若說不相信皇上說的話,可是從德興縣找銅礦,到澳省的大概情形,他從來沒有說錯過。
若說相信皇上的話,可是他怎么能知道這北海和帝汶海的平均水深呢?
當下的人們只知道行船時用打水托的方法測量沿途或是拋錨地某一處的水深,甚至都沒有平均水深的概念。
無邊無際的大海里,若是用打水托的方法,把整個海面的水深都測量一遍,再計算出平均水深,這根本是癡人說夢!
還有更駭人的,皇上竟然能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共有多少淡水?!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比神鬼故事更玄乎其玄!
這絕非是人力所能做到的!李侍堯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了!
“這里沒有別人,”乾隆覺出了他的緊張,笑著道“話說得遠了,只是咱們君臣倆閑聊。”
“你知道就好,就不要外傳了,有些駭人聽聞,平白的讓人質(zhì)疑。”
“臣遵旨!今日皇上的圣諭,臣絕不與外人提及一句!”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