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光現在做什么呢?”乾隆問道。
“說來慚愧,”陳世倌道“那是個不長進的東西,現在還只是一個候補同知。”
“呵呵,”乾隆笑道“就沖這也能看出你陳秉之確是一個清官!”
“你做了幾十年官,從巡撫做到尚書,自己的兒子卻還只是個五品候補,這說出去很多人都不會相信!”
乾隆換了正色道“禮部漢侍郎丁憂出缺了,明日朕讓吏部出票擬,讓克光補了這個缺。”
“皇上,這……不可!”陳世倌急道“他區區一個五品候補官員,才具平庸,又沒有尺寸之功,怎能驟然擢升到正二品侍郎!幸進之風不可輕開呀,皇上!”
“朕說行就行,”乾隆道“你這把年紀了仍在為國事奔走操勞,朕就不把他外放了,就做個京官,照料起家里來也方便些。”
“你只要把差事辦好了,朕斷然不會吝惜爵祿之賜!”
“皇上!”陳世倌起身離座,到拜墊前“撲通”跪了,激動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嘶啞“臣謝皇上恩典!”說罷叩下頭去。
“朕不止賞他缺兒,還賜他個名字,”乾隆道“以后不叫克光了,就叫陳家洛,大方之家的家,河圖洛書的洛,如何?”
還沒等陳世倌答話,旁邊正端著茶盞喝茶的吳波“撲”的一口茶噴了出來,弄了一地的茶水。
手中的茶盞猛的一晃,弄得他官服的前襟也濕了一大片。
見乾隆慍怒的看向自己,他忙放下茶盞,強忍著笑說道“嗆了,嗆了,奴才失儀了,這就叫人來打掃。”說罷,退著走到門口,飛快的轉身出了門。
他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捂著胸口猛笑猛咳了一陣,好半天才止住了。
整了整袍褂,回身走到西暖閣門前,招手喊過當值的太監,命他進去打掃,然后自己如廁去了。
兒子一下子成了正二品的侍郎,更難得的皇上還御賜了名字,這可是殊為難得的榮耀,能讓多少王公宗室都艷羨不已。
陳世倌哪里還有心思去琢磨為什么吳中堂突然嗆成那樣,等吳波再回到西暖閣的時候,他已經千恩萬謝后,滿心歡喜的辭了出去,興沖沖的回家報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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