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回到了要塞的木墻邊,又伸長了脖子向對岸望了望,確定沒有異常情況,這才命人去打開要塞的大門。
“進來吧。”那俄國兵士喊道。
于振彪幾人昂首闊步的向要塞走去,剛進了大門,便有幾個俄羅斯士兵持槍攔住了去路。
一個人嘰里咕嚕的說了句俄語,那通譯轉對于振彪道“于將軍,他讓我們解下佩刀。”
于振彪不言聲的解下佩刀,其他三人也跟著解下,交給了身邊的俄國士兵。
見那幾個羅剎士兵仍然擋在面前,于振彪對通譯喝道“讓這幾個王八蛋讓開!前面帶路!”
又是一句嘰里咕嚕的俄語,那通譯怯怯的轉過頭來對他道“于將軍,他說我們必須要蒙上眼睛才能進去。”
“滾他娘的蛋!”于振彪怒道“你告訴他們,老子是大清堂堂二品官員,不受他這個!”
“他們若是心虛膽怯怕人看,老子就不進去了,讓他們的最高長官出來見我!不見到他本人,我他媽不會把信給他們!”
“要是把兩國間的大事誤了,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俄國兵士聽了通譯的話,忙又跑回去請示總督了。
塔季謝耶夫聽了士兵的報告,腦袋里飛快的盤算著。
自己堂堂一個總督大老遠跑到要塞大門口去接一封信,讓自己手下的士兵見了,不僅不合禮儀,而且有失身份。
可是總不能讓士兵將他們綁了,蒙了眼睛帶到這里來。
女皇陛下和戰爭部大臣伊戈爾都下過命令,要塞里的軍隊唯一的任務就是在敵人發起進攻時堅決守住,絕不允許后退一步。
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主動向清軍尋釁,更不能主動發起攻擊,違抗者一律處死。
即使他貴為總督,也絕不敢違抗這個命令。
兩國軍隊現在只是隔河對峙,并沒有進入戰爭狀態。
至少到目前為止,清朝軍隊修筑要塞并派兵進駐,守住自己領土的邊界也是無可厚非的,這也是俄國的一貫做法。
這么多天以來對岸的清軍連圖爾蓋河中線都沒有越過。
現在人家來了一個副將送信,已經顯示出了足夠的尊重和誠意。
自己若是用野蠻的方式對待他們,必然會挑起事端,使局勢惡化,那無論如何也是沒法向上面交待的。
拿定了主意,他命令士兵道“好吧,帶那個將軍和通譯兩個人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于振彪和通譯在四個持槍士兵的“護送”下向總督的大帳走去。
一路上,他的眼睛就沒有一刻閑著,將要塞里各處都看了一個遍。
“將軍閣下,你好!”塔季謝耶夫向于振彪道。
“你是誰?”于振彪問道。
“我是奧倫堡總督塔季謝耶夫,是這個要塞的最高指揮官。”
于振彪聽說過這個名字,又看了這軍帳的規格和陳設,應該是不會錯了。
他自懷中將信掏出,遞給塔季謝耶夫,說道“你好!總督閣下。”
“這是傅爾丹大帥遵照乾隆大皇帝的旨意寫給你們國家察罕汗的信,請你轉呈。”
(察罕汗是清朝早期對俄國君主的稱呼,轉譯自蒙古語,意為“白人的可汗。”)
塔季謝耶夫接過了信,看了看封面上的字,一個也不認識,他將信放在了桌上,對于振彪道“將軍閣下,我要糾正一下你的說法。”
“我們俄羅斯帝國的君主稱為皇帝陛下,而不是察罕汗。”
“行,這個可以依著你,”于振彪道“傅大帥讓我轉告你,這信你可以拆看,但無權做出答復,請盡快轉呈你們的皇帝。”
“我會的,請你轉告傅將軍。”塔季謝耶夫答道。
中軍大帳里,傅爾丹聽了于振彪的詳細稟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