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鞍,上面墊了一件棉袍。
兵士們爬冰臥雪的根本也睡不著,因有軍令不準喧嘩,只是偶爾傳來極低的竊竊私語聲,還有快凍僵了的雙手對搓著的聲音。
張廣泗平素里很注重舉止作派的,即使此時身上已經乏透了,仍然不肯有半點茍且,兩手放在膝上端坐著閉目養神,仿佛一尊天神般。
兵士們看著他泰然自若的神情,絕想不到此刻他內心的煎熬。
約瑟夫能做到陸軍少將,當然不是一個笨人。
雖然他沒料想到張廣泗能定下如此大膽的計策,布置了兩路大軍前后夾擊他,但是大軍行進途中派出偵察兵向前方查看情況這是常識。
只不過他有一個致命的疏漏,因為自己的身后就是上午剛離開的坎斯克要塞,那里駐扎著兩千多自己人。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離開僅半天的功夫,坎斯克要塞就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那兩千多自己人也被投到坎河里喂魚去了。
所以他沒有在自己的身后派出偵察兵去,根本不知道一支八千人的虎狼之師已經在后面追了上來,而他的軍隊已經腹背受敵,不知不覺的就陷入了絕境。
約瑟夫的部隊雖然隨軍帶來了棉帳篷,但他卻沒打算讓兵士在這荒郊野外宿營。
自從清軍攻入了葉尼塞河流域,這一大片地方都成了交戰區。
克拉斯諾亞爾斯克要塞的八千守軍在一天之間全部遇難,像是一個醒不來的惡夢,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離著敵人越來越近了,他不敢讓自己的大軍在這里宿營,甚至連火把都沒讓他們點上一支。
只是讓他們放慢了行軍速度,借著明亮的月色不停的前行,這樣才能始終保持高度的戒備。
自他率領大軍出了坎斯克要塞,就有七、八個察兵一直在隊伍前方十俄里左右偵察著情況,然后輪番回來向他報告。
漫長而寒冷的黑夜就要過去了,截至目前,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
隨著天色漸漸放亮,兩軍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約瑟夫派出來的兩個士兵走小路向西來偵察,已經一天一夜沒休息了,黎明時分正是人犯困的時候,兩個人又困又乏,沒精打采的一前一后打馬走著。
剛剛還都一切正常,誰知道變故陡生,他們與清軍派出來埋伏的人不期而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