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他引見,這些人都是頗懂規(guī)矩的,李侍堯不僅品級比他們高,還兼著兵部侍郎,圣眷更是舉朝皆知。
這又統(tǒng)率了中俄戰(zhàn)場上唯一的一支水師,這場大戰(zhàn)打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是必然的。
最讓人眼紅的是他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就與張大帥的品秩僅僅一步之遙了,日后的前程定然在他之上。
只要沒有大的蹉跌,出將入相都是可以想見的,說不定將來就是一棵能借以攀援的大樹。
真到了那時,恐怕想巴結(jié)都找不到門路,現(xiàn)在有了結(jié)交的機緣,眾人誰敢輕慢了他?
當下一眾人按品秩高低依次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報名行了庭參禮。
李侍堯笑容可掬,十分客氣的雙手將每一個人扶起。
張廣泗知道李侍堯的手下大多還都在船上,對他道“時間倉促,只能建了這么一個小小的碼頭。”
“而且見旨意里說要在這里建軍用碼頭,那更是需要詳細的區(qū)劃布置。”
“不怕欽齋你笑話,在這上頭,我們這些人都是外行,所以只能草草的弄了些樁子權(quán)作拴纜繩用,建碼頭的事就全靠你了。”
“大帥過謙了,”李侍堯笑道“這本就是標下份內(nèi)的差事,大帥這已經(jīng)很有心了。”
“待標下將碼頭的樣式詳細繪出來后,呈給大帥過目,再作定奪。”
“走,咱們進去喝茶說話,老宋,”他轉(zhuǎn)對宋顯峰道“你與眾人將其他船上的弟兄們都迎下來。”
“回頭吩咐伙房,今晚設(shè)宴為欽齋大人接風(fēng)!讓各營的大伙房把冬捕存著的魚都燉了,兵士們都樂呵樂呵。”
中軍大帳內(nèi),張廣泗在主位坐了,李侍堯正襟危坐在一側(cè)。
他開門見山的道“標下既然歸了大帥節(jié)制,自然是唯大帥的軍令是從,接下來要如何做去?”
“這八十五條戰(zhàn)船,七千水師官兵如何安排布置,請大帥示下。”
“說起這事來,我倒有一事不解,”張廣泗道“前些日子軍機處發(fā)來的信函里提到過,皇上有旨意將北海水師的總兵衙署設(shè)在克孜爾。”
“你這水師總兵可是要到克孜爾坐衙理事?”
“呵呵呵,”李侍堯輕笑道“克孜爾是在后方,那里又沒有戰(zhàn)事。”
“這里若是打起仗來,我卻遠在克孜爾逍遙自在,大帥還不請出王命旗牌斬了我?”
“那這是?”張廣泗不解了。
“這里面再沒有什么不好對大帥講的,只是軍機處的信函里沒有把事情講清楚罷了。”李侍堯道。
“有旨意將北海水師的總兵衙署設(shè)在克孜爾,那是皇上為了戰(zhàn)后管轄葉尼塞河流域方便而定下的,并不是為戰(zhàn)時使用。”
“大帥大概也在邸報上看到了,哈密到烏里雅蘇臺的鐵路不日就要開工修建了。”
“待到工部踏勘完成后,烏里雅蘇臺到克孜爾的鐵路也要修建起來。”
“等到鐵路修通了之后,一應(yīng)人員、物資從蘭州可以直接運到克孜爾。”
“從克孜爾到葉尼塞河沿岸,冬季在冰面上一馬平川的行走,夏季有戰(zhàn)船、運輸船往來,再便捷不過了。”
“哦,”張廣泗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這一個冬天,沒仗打的時候我就時常想。”
“這里地域是足夠的廣,但就是離著內(nèi)地太遠,打下來之后,若是鞭長莫及,疏于治理,終究有得而復(fù)失之虞。”
“現(xiàn)在看來,皇上早已經(jīng)想到前面去了,這下咱們就不怕白費這心血了!”
“還不止這些,”李侍堯道“皇上還說過,西伯利亞這里遍地都是寶,夠咱們中國用上千百年。”
“將來還要修一條西伯利亞鐵路,從克孜爾修到這里,再從這里向東,一直修到大海邊上,修到伯力去!”
“若這鐵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