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仗打起來,敵人定然不會坐以待斃,勢必會拼死突圍。”岳鐘琪接著道。
“到時從哪個營的防區逃了敵人,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若都聽明白了,你們這就回到各自營中,詳細的講給兵士們聽。”
做人字梯要比做那種四四方方的瞭望塔省事多了,步兵騎兵做攻城云梯本就是拿手的活計,一個時辰后,各營都把梯子做好了。
因為聽說這人字梯是給自己用的,這么高的梯子,萬一從上面掉下來還有個好?而且軍營中做云梯有個規矩,做完了之后上面要刻上標記,到時一查就知道是哪
幾個人做的。
就不是自己上去,萬一把其他弟兄摔下來,做梯子的人不但要挨軍棍,還得讓人家罵遍了八輩祖宗,所以各營都把梯子做得結結實實。
岳鐘琪掏出懷表來低頭看看,原定總攻的時辰已到。
又抬頭看了看已經西斜的日頭,離著天黑沒有多少辰光了,他斬釘截鐵的道“傳令!發起總攻!”
軍令如山,各營的兵士們得到命令,立即行動起來。
十幾個人抬著一副人字梯,向前到了距俄軍陣地百十步遠處,將梯子扁著立在地上。
然后將一面梯子向外打開,那梯子劃過一個完美的半圓,與另一面成了一條直線。
兵士們將這長長的梯子平放在了地上,兩面各有十幾個兵士用力把住了。
中間幾個兵士將一根長木杠穿過兩個梯子的結合處,木杠兩頭各有幾個人用力抓住,“嘿”的一聲一起用力,梯子中間便被抬了起來。
幾個人再反手用力上舉,又是一聲號子,“呼”的將那木杠舉過頭頂,人字梯便像屋脊一樣支了起來。
這時抓住梯子兩邊的兵士們接著這個勢頭一齊向中間用力,梯子中間便高高升起,原本遠遠分開的兩條腿便快速的向中間并攏。
看看角度差不多了,眾人便將兩面梯子的四只腳放下,深深的插進積雪中,直到落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兵士們的一整套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一架高高的人字梯便穩穩的矗立了起來,直直的插向空中。
上來四個兵士各自牢牢的把住梯子的一腳,人字梯兩邊便“嗖嗖”的各爬上了三個持槍的兵士。
就這樣,只是片刻的功夫,圍繞著俄軍“尸身掩體”的外圍,上千架的人字梯像密林一般立了起來,六千余名兵士都站在了梯子上!
俄軍的掩體本就只有三尺左右的高度,人站在這么高的梯子上,下面的俄軍士兵頓時盡收眼底,一覽無余。
清軍兵士們在梯子上面朝俄軍陣地站穩了,一只胳膊繞過梯子粗壯的立柱,將它攬在懷里,雙手端起槍,瞄準下面的俄軍就扣動了扳機!
其實,早在清軍兵士們將人字梯抬出來的時候,俄軍士兵就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用意,開始下意識的向后退去。
所以清軍兵士們從梯子上一齊向下射擊時,他們已經退到了清軍來復槍的射程之外。
只有幾個行動特別遲緩的人中了槍,其他的人只不過是嚇得又紛紛往后退了一些而已。
然而,這樣已經到達了岳鐘琪的謀劃中所要達到的效果。
俄軍兵士們被人字梯上的清兵逼著后退,放棄了“尸身掩體”,梯子上的兵士便用手勢向下面發出了信號。
隨著各營游擊一聲令下,地面上等候多時的兵士們以最快的速度躬身貓腰的向敵人的陣地沖去!
很快就沖到了敵人的“尸身掩身”旁,在掩體后面藏住了身形。
尤里費了半天勁構筑起來的防線,被岳鐘琪輕而易舉的破解了。整道掩體現在完全落入了清軍手中,成了他們向俄軍攻擊的依憑。
一直在舉著望遠鏡緊張觀察的尤里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