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河對岸有岳鐘琪的軍隊,他們的后面還有傅恒的屯墾軍。
向東走不多遠,阿爾泰山的東面就是科布多,那里原本就是清軍的兵營,常年駐扎著軍隊。
處在這樣的一個形勢下,巴維爾恨不得睡覺都睜著一只眼睛,又怎么會放過周圍敵人的一舉一動?
他信不過戰爭部派出去搜集情報的那些人,自己重金招募了一批準噶爾人。
把他們訓練成了合格的情報人員,偽裝成小生意人或是當地的百姓,向四處都派了出去。
科布多城內外駐扎了數萬大軍的幾天之后,他便得到了消息。
而且他還知道怡親王弘曉和軍機大臣訥親都到了科布多,這讓巴維爾犯起了嘀咕。
他深知中國的一句古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
在中俄兩國剛剛開始在圖爾蓋河及額爾齊斯河兩岸派兵對峙的時候,他還率兵駐守在察里津(今伏爾加格勒)。
那時他便敏銳的意識到俄中兩國日后必有一戰,此后他便留意有關清國的一切事情,并且下了一番功夫來了解這個東方大國。
他知道清國的軍機大臣就相當于俄國的元老院大臣,都只有向皇帝負責的義務。
嚴格的說,軍機大臣訥親與怡親王弘曉之間并無統屬或是仆從關系。
他們二人在清國的內閣中都有自己的分工,肩負著很重要的職責,兩個人同時從北京來到幾千俄里外的科布多,這不太合情理。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一個更重要的人物來到了科布多,他們倆個是作為隨從才一起來的。
那么,這個重要人物除了清國的乾隆皇帝,還能有誰呢?
雖然這個情報極其重要,但畢竟還只是他的猜想,沒有最后確定。
萬一最后的事實證明自己的判斷并不準確,那還不讓戰爭部中負責情報的那些家伙狠狠的嘲笑自己一回?
所以他不敢把自己的判斷報告給圣彼得堡,只是把清國向科布多大舉增兵的事情向伊麗莎白女皇作了稟報。
但從此之后,他對科布多那里更加留心了,派出去的情報人員比平時增加了一倍還多。
因為兩國正式開戰以來的主戰場一直是在葉尼塞河沿岸,所以最初他判斷科布多駐扎的大軍是為了增援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的。
之所以不駐扎在烏里雅蘇臺,反而舍近求遠的駐扎在科布多,那是他們耍的小聰明,想掩人耳目罷了。
就是為了等到河面全部封凍,再大舉向克孜爾進發,然后順著葉尼塞河向北進軍。
可是,當他得知科布多有大約一萬的兵馬向西北方向去了之后,他有些迷惑了。
科布多的西北方向只有兩處地方,一個是庫茲涅茨克,一個是比斯克。
庫茲涅茨克那里沒有清軍駐扎,那么這一萬敵軍一定是去策棱大營所在的比斯克了,難道他們要首先在那里發起進攻?
比斯克西側是俄軍的額爾齊斯河防線,東側是庫茲涅茨克要塞,向北是駐扎了大軍的托木斯克。
清軍率先從這里打開缺口,那不是很容易陷入包圍之中?怎么想都不合情理!
而且,若真是要從比斯克打開缺口,為什么數萬的大軍只派了一萬出來?這明顯不合情理!
他冥思苦想了一整夜都沒想出個頭緒來。
第二天上午,巴維爾正坐在自己營帳中的辦公桌前,一邊揉著左側的頭部,一邊看著各處駐軍送來的軍情通報。
長期的軍旅生活,作息嚴重不規律讓他患上了頑固的頭痛病。
昨晚幾乎一夜未睡,老毛病又犯了,左側的頭部像針扎一樣,一跳一跳的疼。
“將軍閣下!”門外有人報告。
“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是自己的心腹部下,專門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