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揚聽了,不禁對眼前這個蒙古老人肅然起敬,真不愧是三朝名將,先帝爺賜號“超勇”!
他站起身來拱手道“王爺高風亮節,錚錚鐵骨,令卑職感佩莫名!”
策棱也緩緩的站起身來,淡淡的道“行伍之人,打勝仗就是天大的道理!”
“你現是營中主將,不宜離開過久,我也不虛留你,這就回吧!”
“謹遵王爺鈞命,”趙揚復又拱手道“王爺率軍一路跋涉,風餐露宿,辛苦非常?!?
“卑職帶來了幾十只羊,還有兩車兵士們捕上來的魚,些微東西,難成敬意,懇請王爺笑納!”
策棱微笑著道“好,難得你有這份心,老夫收下了!”
見老親王竟然將自己送到大帳外,趙揚真有些受寵若驚。
他又鄭重的抱拳一揖“王爺留步,卑職這就告退,但有用得著的地方,任憑王爺驅馳!”
看著他騎馬遠去,策棱轉對身后的親兵吩咐道“去傳令,命各營的伙房來人,把他們送來的羊都宰了,魚也都整治了?!?
“連同我們軍中帶來的肉,造晚飯時都用上,讓兵士們好好吃上一頓?!?
“等河面上爆炸聲一響,就捅了馬蜂窩了,大戰隨時就會打響了!”
趙揚帶著人馬過河的時候,見約有三、四百人正在寬闊的河面上忙活著。
有的人在冰面上鑿出一個個的坑,用的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往冰面上搬著一個一個的木箱子。
不用說,箱子里面一定是爆破河面所用的炸藥了!
為了不影響他們干活,趙揚帶著人繞開了他們作業的場地行走。
他特意湊近了目測一下,這些工兵營的人在從東到西五、六十步范圍內的冰面上都鑿了坑。
就是說,過一會兒爆炸聲一響,額爾齊斯河的冰面上至少要炸出五十幾步寬的口子。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樣一來,至少十天之內這河面上再也別想走過去一個人了。
若是隔三差五的向剛結上的薄冰處轟上幾十發炮彈,怕是整個冬天都別想再凍實了。
這樣一來,巴維爾的大軍想從河面上向西撤退是絕無可能了!
看來這些兵士活做得特別細致,趙揚一行人都走到了要塞西門,還沒有聽見河面上傳來爆炸聲。
天寒地凍的時節,萬籟俱寂,除了西北風“呼呼”的刮著,再沒有別的聲音。
若是西邊的河面上有威力巨大的爆炸,聲音一定會傳到這里來的。
進了要塞,趙揚便對一個親兵吩咐道“你去負責了望的把總那里傳我的令,自今晚開始了望塔上加雙崗?!?
“隨時給我盯著對岸敵軍的一舉一動,如果敵人有了異動,不管什么時候,必須來報我!”
夜幕降臨了,要塞里的士兵們已經開飯了,各營區都一片喧囂,冷冽的空氣中飄著飯菜的香味。
衛兵給巴維爾端來了晚飯,可是他一點胃口也沒有,這會兒正披著棉大衣在外面來回踱著步子。
這幾天來,他一直心緒不寧,自從今天早上得知敵軍在自己西側筑起了防線后,他更加的心煩意亂了。
頭也疼得愈發厲害了,折磨的他恨不得把頭在墻上狠狠的撞上幾下!
他連帽子也沒有戴,光著腦袋讓凜冽的寒風一吹,頭疼得反而輕了些,但心里卻更加發緊了!
那種不祥的預感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反而一天比一天強烈。
他覺得自己的敵人就如同一個中國圍棋的高手,悄無聲息,不動聲色的布局、落子,一點一點的把自己圍在了當中。
并且正在將包圍圈漸漸的收緊,他甚至已經隱隱的有一種將要窒息的感覺。
巴維爾與其他的俄軍將領不同,雖然他也忠于俄羅斯帝國,忠于伊麗莎白女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