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顆炮彈炸開處,周圍十幾步內的兵士大多慘叫著倒地!
有的不幸被彈片直接擊中了要害,倒在血泊中,身體劇烈的抽搐著,在極度的痛苦與恐懼中等待死亡的到來。
更多的人是輕重不一的負了傷,但無一例外的都倒在了地上。
傷勢重的慘叫著在地上翻滾,輕傷的和沒有受傷的則趴在地上以躲避下一輪的炮彈,俄軍的沖鋒立時陷入了停頓。
巴維爾已經站了起來,就是不用去看,他也知道敵人的炮擊目標該轉移了,因為炮兵陣地已經全部癱瘓,這里沒有了轟炸的價值。
他失望已極的看了一眼東倒西歪的火炮,又看了看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炮兵,突然看見炮兵營長仰面躺在前面不遠處。
巴維爾朝他走過去,見他一動不動,雙目緊閉,身下的雪地上有一灘殷虹的血跡,不知道是已經陣亡了,還是被震得暈了過去,或者是躺在那里裝死。
不管是哪種情況,巴維爾都顧不上他了。
“膽小鬼!”他嘴上罵著,恨恨的朝地上的積雪猛踢一腳,鏟起來的雪飛濺出去,落在了炮兵營長的身上和臉上。
巴維爾大步向河邊走去,因為他看見敵軍的炮彈已經迫使俄軍的沖鋒停頓了下來,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前面的隊伍停了,后面的人還在不停的從岸上沖下來,河面上的人必然越來越密集,那不成了敵軍重炮和臼炮的活靶子?
正在岸邊督促兵士沖鋒的一個師長看見了他,緊走幾步到了他的面前:“將軍!”
“團長、營長、連長、排長帶頭向前沖鋒!現在!馬上!”巴維爾極大聲又極干脆的命令道。
“軍部執法隊!全部下到河面上去!在后面盯緊了,有畏縮不前的,向后撤退的,無論官兵,就地槍決!”
在他的嚴令下,各級軍官們帶頭沖到了前面,士兵們不敢遲疑了,紛紛站起來接著向前沖去。
只不過這次他們都學精了,個個將身子躬得極低,一旦有炮彈飛過來,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臥倒。
越來越多的俄軍士兵下到了河面上,清軍的臼炮畢竟有限,不可能真的把兩萬多敵人擋住。
盡管每一輪轟炸都有成片的人倒下,但更多的人還是越過了河道中線,離著南岸越來越近了!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半個河面上都是俄軍士兵,像炸了窩的螞蟻一般像著南岸蜂涌過來。
岸上還有黑壓壓一望無際的敵軍在不停的沖到河面上來。
此時,伏在岸邊的趙揚明知道自己的臼炮也只能是殺傷一些敵軍而已,根本擋不住如此眾多的敵人。
他猛然間發覺,不知道什么時候策棱老親王的大營中向對岸的炮擊已經停了。
自己這邊只有三千人,而敵軍看上去至少有兩萬人,這差得也太懸殊了!
在望遠鏡中他看見敵人拼了命的架勢,也看見一個只是向后看了一眼的俄軍士兵立即被臂上纏著白布的士兵開槍擊斃!
趙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心中暗想,他娘的!我老趙今天怕是真的要為國捐軀了!
這時,從西面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他扭頭看過去,見一隊兵士向這里疾奔過來。
為首的一個千總遠遠的就看到了他,直沖到跟前,也來不及打千了,只是抱拳一揖道:“趙將軍!”
趙揚也認出了他,是昨晚跟著沈玉成到要塞里來的那個千總。
他原本奉命在西側防御,一定是看到了這里情勢危急,率軍趕過來增援了。
“你帶了多少人來?”趙揚開門見山的問道。
“回將軍,”那千總高聲道:“現有兩個營,西邊還有三個營正在向這里趕過來!”
“好,自己找好位置,準備開打了!”趙揚命令道。
那千總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