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的三千人馬都守在長長的防線上,一條線兒樣的從南到北,俄軍發過來的炮彈本就不多,幾乎都越過防線打到了營寨里。
只有一顆炮彈落下得近了些,飛濺過來的彈片傷了四、五個兵士。
常威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他大叫著:“日他祖宗的!大鼻子進攻了!咱們不能在這兒等著挨炸!”
“聽我命令,一標的兩個營留下守住防線,注意隱蔽!”
“二標、三標,還有炮隊帶齊家伙,跟我沖!殺大鼻子立功去!”
早就等著不耐煩的兵士們聞令一躍而起,拿上槍炮彈藥,“嗷嗷”叫著越過防線,一連搬開了幾道拒馬欄,跟著常威一路向東沖了過去。
清軍大營中只剩下了八百來人,鮑里斯后面的幾輪火炮更是打了水漂兒。
他那里還在督促著炮隊接著發射炮彈,想著再轟過幾輪就率著大軍掩殺過去,卻不成想常威已經帶著人找上門來了。
就在向敵軍的陣地沖鋒的途中,這仗如何打未能,讓常威頗為躊躇。
按道理說自己不能貪功冒進,與敵人短兵相接。
因為敵軍主力已經盡數被殲,剩下這幾千人的殘部根本不堪一擊。
興許老王爺派出的大軍這會兒已經向這里趕過來了,如果他們要對敵人進行炮擊的話,自己與敵軍離得太近,反而會壞了事。
可若是不與敵人近戰,就只憑那幾門臼炮,什么時候能殺光大鼻子?若是他們逃了,難不成自己用炮彈追殺?
轉念又一想,自己并沒有奉命,是自作主張率軍出戰。
若是壞了大軍的行動,再給自己的隊伍造成些傷亡的話,別說功勞泡了湯,被軍前正法都是可能的。
還是先在遠處用臼炮打上一陣,這邊再差人向東邊與主力聯絡,告知自己隊伍的方位,約定一起行動來的穩妥些。
想定了,在離著敵軍防線還有五、六百步遠的時候,他抬手示意兵士們停了下來。
“將軍,怎么停了?”一個營千總喘著粗氣問道:“沖到距敵人百十步遠,一陣排槍打過去,那多痛快!”
“不能光圖自己痛快!”常威道:“在敵軍后面一定有咱們的大軍圍堵過來了?!?
“咱們沒和人家通過氣,不知道他們會用什么樣的打法,萬一要用炮擊,咱們和敵人扯得太近,不是壞了事?”
“就在這里正好,敵人的輕型火炮打不了這么近,咱們的臼炮又正好夠得著?!?
“來!把臼炮都給我架起來,先轟他幾輪出出心中的惡氣!操你姥姥的,敢用炮打你爺爺!給我炸他狗日的!”
策棱總共給大營留下了三十幾門臼炮,都讓炮隊的兵士扛來了。
見游擊下了令,炮隊的把總忙選好了陣地,指揮著兵士們將臼炮全部架好,瞄準敵人的營地調好射角。
趁著炮隊準備的當口,常威又將剛才回來報信的那個哨探差了出去,命他繞到敵人的后面去。
向東迎過去,如果有自己的大軍過來,就把這里的情形向主將稟告了。
很快,臼炮就準備就緒了,“裝填!預備——放!”把總下達了命令。
“通!通!通……”一陣硝煙彌漫,三十幾枚開花彈就射了出去!
鮑里斯早就看見敵人開到了前面不遠處,他卻沒有看見隊伍后面的臼炮陣地。
然而,俄軍士兵們也是成一條線狀守在防線后面,聽到炮彈聲響后又及時的隱蔽。
所以這一輪炮彈多數都打空了,只是開花彈中的鐵屑傷到了十幾個俄軍士兵。
“遠了!打遠了!”手舉千里眼觀察毀傷效果的把總忙道:“調整角度,向后調整……”
兵士們根據把總的口令,將臼炮的角度重新調過,隨著口令再次下達,一陣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