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有頭腦靈光的把火槍上的背帶解了下來放到最長,然后在一端挽了一個扣,再把另一端從圓木城墻中間那狹窄的縫隙穿過去。
長長的背帶穿到了城墻外面,尾端挽起的繩扣就牢牢的卡在了縫隙里。
然后從雉堞的垛口處攀上城墻,先把火槍扔了下去,又伸手抓住了那根背帶拽緊了,手腳并用的滑下了城墻。
這城墻足有兩丈多高,人伸直了胳膊,背帶放到了頭,腳下離著地面還有將近一丈的高度。
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把心一橫,手一松,整個人“呼”的就掉了下去!
落地以后一個翻滾爬起來,揀起了火槍,朝著看不見敵人的地方就拼命了跑了過去!
翻出城墻的人越來越多,城里的清軍兵士倒省了很多事情,只有少部分俄軍士兵展開了反擊。
終究兵力相差的太過懸殊了,俄軍士兵眼見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槍聲只響了不到兩刻的功夫便漸漸的稀疏了下來。
逃出去的人剛開始還暗自慶幸,以為終于能揀回一條命了。殊不知,一張大網(wǎng)早已經(jīng)張開了在等著他們。
岳鐘琪給孫成棟留下了五千人,攻入城中和堵住三面城門共計用了兩萬五千人。
其余的三萬人在托博爾斯克東、南、北三面組成了包圍圈,在離著城堡四、五里遠處把這片地域緊緊的圍了起來。
逃出去的俄軍士兵幾乎都撞到了這張大網(wǎng)里,逃生的希望化為了泡影。
走投無路之下,逃到城外的俄軍士兵各自為戰(zhàn),與清軍展開了殊死的戰(zhàn)斗。
怎奈終究寡不敵眾,先前堵住道路的清軍又從后面包抄了過來,只半個多時辰的功夫槍聲就漸漸的停了下來。
將近午正時,城里城外的兵士們把戰(zhàn)場傷亡情況和殲滅敵軍的數(shù)量都統(tǒng)計了出來。
粗粗的算下來,只有三、四百人從包圍圈的空隙處僥幸逃了出去,大多數(shù)俄軍士兵都魂歸天國。
岳鐘琪帶著親兵衛(wèi)隊及一眾手下,威風凜凜的從西門進入了城堡,在城堡中央的演兵場上停了下來。
他下了馬,一邊慢慢的踱著步子,一邊察看城堡里的情況
率軍攻入城中的參將周典才已經(jīng)得到了知會,帶著從人趕了過來。
“大帥!”周典才抱拳作揖。
岳鐘琪開門見山的問道:“清點過了嗎?我們兵士的傷亡是多少?”
“回大帥,清點過了,”周典才道:“我軍陣亡兵士五十二人,重傷三十三人,輕傷二百三十余人。”
“傷號已經(jīng)送回了大營讓軍醫(yī)救治,陣亡兵士的尸身也都送回去了。”
“共計擊斃敵軍一千零幾十人,其余的都翻墻逃了出去。”
“城中的百姓和敵軍官的家眷在哪里?有沒有傷到?”岳鐘琪又問。
“沒有,他們都安頓在東門的幾排營房中,標下親自帶人去看了。”
“除了七、八間屋子里人數(shù)很少,像是一家人外,其余的屋子里都擠滿了人。”
“并沒有人受傷,也沒人反抗,只是都嚇得夠嗆,看見我們就哆嗦成了一團。”
“老百姓有幾個見過這樣的陣仗?害怕也在情理之中。”岳鐘琪道。
“這里面多數(shù)都是老幼婦孺,約束好兵士,不得驚嚇了他們,更不能侮辱打罵,違者依軍令嚴懲!”
“讓通譯去同他們講,兩國交戰(zhàn),攻掠殺伐是必然的事。”
“只要他們不反抗,不妄圖逃跑,我們就不會傷害他們,并為他們糧食,保證他們不會挨餓受凍。”
“遵命!”周典才應(yīng)過,又喜形于色的道:“大帥,標下剛剛?cè)コ侵械募Z庫看了一眼。”
“我的天!那糧食都堆成了山,瞧著足有上百萬斤!幾大間草料庫也都裝滿了,摞起了有兩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