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小的明白!”沈正才一迭聲的說道:“將軍說的是,再多的錢財哪里有性命重要?”
“不管他們如何,反正小的是豁出去所有貨物都舍了,也要保住這條小命的!我這就下去讓伙計們收拾一下準備上船。”
“我們也不往釜山去了,就裝滿一船同鄉,直接回泉州了。”
“若只是你一條船走了,我就犯不著和你費這么多口舌了。”關占元道:“你要把你的福建同鄉都召集起來,讓他們勸說所有的中國人都上船離開這里。”
“房屋產業和貨物可以交給這里熟識的日本百姓幫著照看,我們不會把這里的百姓怎么樣,想必他們也不會對你們不利的。”
“把在長崎的所有中國商船都騰空,裝下一萬多百姓應該富富有余的,這里離著釜山很近,每人帶上兩天的干糧就足夠了。”
“這里被我們封鎖了,日本人不可能出海去追擊你們,你們到了釜山港,自然會有人照料你們,吃住都不是問題。”
“告訴大家,少則數月,多則半年,等到這里風平浪靜了,依舊可以回來,該干什么還干什么。”
“將軍……”沈正才期期艾艾的道:“請恕小的冒昧,我再多嘴問一句,將軍說的這些可……可都是真的?”
“這一萬多人,差不多有一半都是我的福建同鄉,我若是依照將軍的話對他們說了,萬一將來不是那么回事兒,我怕小人的祖墳都會讓人給掘開了!”
“這都什么節骨眼兒了,我會拿這么大的事情同你兒戲?”關占元“豁”的站起身來,鐵青著臉道:“有句話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若是傳進了第二個人的耳朵里,你該曉得會是什么后果!我以上對你說的這些,是旨意!”
沈正才“呼”的從椅子上彈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惶急的道:“萬歲!萬萬歲!”
“小的明白!明白了!這就下船依照將軍的吩咐去做。”
“時間緊急,你們要晝夜不停的行動,務必在明日天黑之前全部撤走。過了這個時辰,我難以保證眾人的安全。”
“是!是!小的遵命!可是,將軍,在這里的中國人,不乏有家大業大的,若是有人死活都不肯走呢?”
關占元道:“你把話都說明白,真有那油鹽不進的,就隨他去吧!”
“你不能回泉州,你這個同鄉會的主事要做百姓們的主心骨,你必須帶著船隊去釜山。”
“你辛苦些,把這個差事做好了,不僅積下了莫大的陰功,朝廷于你自然也會有褒獎,去吧!”
“是!小的遵將軍命!一定會盡心竭力,盡量把局面維持好。”
任何人假傳圣旨都是死罪,眼前的這個將軍就更犯不上擔著殺頭的罪名來蒙騙自己了。
沈正才這下信實了關占元的話,起身又打了一躬,轉身快步的下船去了。
“去傳那個長崎奉行來見我!”關占元又吩咐道。
松波正房帶著一個翻譯隨著傳令的清軍兵士上了超勇號,離著那些陰森冰冷的槍炮近在咫尺,他的心縮得更緊了!
“我是日本國幕府委派到這里的長崎奉行松波正房,請問閣下可是關將軍?”
“沒錯,是我,坐吧!”關占元不冷不熱的道。
松波正房在椅子上坐下來,挺直了腰板問道:“將軍閣下,你們未經允許就進入日本境內,并且封鎖了港口和海面,禁止船只通行,這是什么行為?”
“我想我有僅代表幕府要求你們馬上退出日本海域,并為之前的行為作出合理的解釋和誠意的道歉!”
“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你的這些要求我一樣都做不到!”關占元冷冷的道。
“為什么?這就是你們自詡的天朝上國、禮儀之邦的所作所為嗎?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中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