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案錯案賠償這種事情現在畢竟還于法無據,所以對外不能說是戶部出的銀子。”
“責成懷遠縣親自將銀子送到村里交到孫劉氏手上,就說是縣里送的,讓一家人此后好生過活。”
“再命他知會保長、甲長和牌頭,告誡鄉里村民不得因此事歧視羞辱孫劉氏,有違者依律責罰!”
眼瞅著就要進四月里了,天氣一日暖似一日,天頭也越來越長了。
黃越都用過了晚膳,天還大亮著,他在養心殿的天井里悠然的踱著步子。日頭剛剛依依不舍的落下去,西邊天際的晚霞明亮耀眼,絢爛多姿。
昨晚剛剛去看過芷蘭和那拉氏,今天午膳時也沒有翻牌子。
踱了一會兒,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對不遠處侍立的孫靜吩咐道:“帶上幾個人,再去知會侍衛一聲,朕要出宮走走。”
約摸一刻后,他已經帶著侍衛太監共幾十個人出了西華門。
轉向南走出約半里許再拐向西,在八道灣胡同里有一座大院,這就是張廷玉的宅邸了。
離著正門還有十幾步遠的時候,孫靜緊走幾步到了門前,邊上的側門開著,幾個家人正在門外灑掃。
孫靜常來這里傳旨的,門房上的人都與他相熟的。
“喲!孫大總管!您……”
“噓!禁聲!”孫靜小聲制止了他:“圣駕到了!”
那人被嚇得渾身一顫,“通”的跪在地上。
他這個位份兒上的人從來也沒資格給皇上見禮,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一連嗑了好幾個頭。
“張相在家嗎?”黃越問道。
“回……回皇上的話,我們相爺,哦不,張相他……他在家!”
“起來吧,前面帶路。”
愛子的離世對張廷玉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若靄的后事都料理完幾天了,他仍然病體難支,每日里只覺頭暈目眩,胸悶氣短。
剛剛勉強用過一點兒晚飯,孫女正坐在榻邊端著藥碗服侍他喝藥。
服過了藥,用清水漱了口,望著一身素衣,面容憔悴,忙前忙后的小孫女,他不禁又是一陣悲從中來!
忽然,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過來,聽著好像來了不止一個人。
他正自心頭詫異,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衡臣老相的身子可好些了?”
呀!是皇上!張廷玉頓時大驚,手摁在榻邊一下子坐起身來,掙扎著就要下地,弄得小孫女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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