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一壺酒,另一次便是殺了那個王子翁,而巧合的是,同一天遭遇刺殺的還有趙茲常,甚至滿門上下,無一活口。
所以,這背后定然有人在攪弄風雨,至于這個人和今天那個燕喜是不是有所聯系,白止也無法得知。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燕喜對白仲出手的原因,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所說的那樣懷恨在心。
而且,今天那個困住王龁的道陣,以及護城陣法久久未開,基本可以確定也有道門中人摻雜其中。
燕喜這個人,白止是知道的。
他當初和王龁一樣,都是白起麾下副將,都曾參與過長平之戰,但是犯了大錯,被白起斬了一臂,就此告老,整日獨來獨往,為人極為孤僻。
白止也未曾見過燕喜與哪位道門中人打過交道,所以今日暗中出手的道修定然是和燕喜同一個陣營。
而如今的咸陽,哪一股勢力與白起有仇,又能同時與道門高手,燕喜相交。
甚至能讓燕喜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在咸陽城中對白仲動手呢?
白止眉頭緊皺,拿出幾張白紙,分別寫下幾個人名以及背后代表的勢力。
當初秦國幾乎大半文官都曾上諫彈劾白起,這是大勢所趨。
有人是別有用心,有人是本心所想,亦有人是順應大勢,白止自然不會將白起之死歸咎到所有人身上。
而經過這些年的調查,白止查出了數位有心推動這股大勢的人。
王子翁是其中之一,但是趙茲常不是,偏偏趙茲常慘遭滅門,顯然是幕后之人故意所為。
而如今的咸陽,還有兩個人,處在白止必殺的名單之上。
一位,是秦國如今的御史大夫,在百官之中,地位僅次于相邦蔡澤的王子淵,另一位是曾經率軍剿滅西周的秦國大將,趙糾。
其中,王子淵是這幾年唯一職位不降反升的人,其他人要么辭官隱退,要么被調離咸陽。
白止思緒宛轉,目光游離,最后牢牢鎖定在一個人名上。
“王子淵,秦國泰安人,三品,法修!”
夜已深,武安君府外的樹上,那名高冠道姑微微皺眉,看向府邸內部。
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在夜色中現身,腳步輕悄的走向了一間屋子,還不時的向四周張望著。
道姑雖然不能進入武安君府,但是之前從侍女們的交談中知道那間屋子中住著一個男人,武安君白起的孫子,白止。
而就在那名女子進入屋子之后,又有一名女子悄然踱步走了過去。
看著這兩道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偷偷進入了同一間屋子,道姑的雙眸緩緩的瞪大。
一顆道心再也不能平淡如水,而是方寸淆亂,靈臺崩摧。
整個人都有點馬賽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