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老人為官極為清廉正直。
當初之所以死諫白起,純粹是因為痛恨白起坑殺四十萬趙卒的緣故。
這是理念之爭,而非黨爭亦或者是利益之爭。
偏偏這個老人死的最慘,極有可能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兒家小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白止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神情肅然的走到最后一具尸體的身前。
是燕喜的尸身。
燕喜幾乎全身都被鮮血染紅,七竅流血,腹部有一處劍傷透體而過,這是白止做的。
而他的致命傷卻并不是這處,而是他的腦部。
經過檢查,燕喜的腦部已經成了一團漿糊,而其中卻并未發現任何力量的遺存。
而衛士也像白止解釋了,當時燕喜就被單獨關押在一處牢房中,沒有任何人接觸過他。
只是忽然間,燕喜就七竅流血,哄然倒地。
當時看守的士卒沖進去的時候,燕喜已經死了。
白止眉頭微皺,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可能。
言出法隨。
這是法修大能的手段,可以一言成法,以規則之力做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只有這樣才不會留下什么力量痕跡。
而如今的咸陽,擁有這種言出法隨能力的法修,屈指可數。
白止沉默思索了片刻,便離開了廷尉署。
他決定先去看看趙茲常的家中能不能有所收獲。
而當白止來到了趙茲常的家門口時,卻看見趙茲常的家門被許多秦國百姓圍了起來。
這些百姓看起來神情激動,大聲的呼喝著
“白家人就是殺人兇手,你們為什么不去抓人?!”
“揪出真兇,為趙大人報仇?。 ?
“打倒白家,為趙大人主持公道!”
“在這里做樣子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抓人??!”
聽到這些話,白止眉頭緊皺,擠開了人群,走向了趙府內部。
一位身覆黑甲的將士看著這些神情憤然的百姓,堅毅冷漠地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動搖。
白止走上前去,開口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這些百姓圍在這里做什么?“
看到白止之后,這位將士立刻恭聲開口道
“白止公子,這些人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是你們白家派人殺了趙茲常趙大人全家上下的事情,都跑過來堵門,希望我等能夠為趙大人主持公道?!?
白止聽到這位將士的解釋,不由的神情微肅。
趙茲常體內殘留的劍氣和魏英的劍氣很像的事情,應該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在百姓眼中自然不會和白家扯上關系。
而現在這些百姓卻斷定是白家人殺了趙茲常,定然是有心人在故意傳播。
“老大,我受不了了。
趙大人可是一個好官,結果卻遭人毒手!
這件事明明和白家有關系,為什么我們不去把那個魏英先給抓起來?!
雖然廷尉大人沒有下命令,但是如果我不做點什么,我感覺我的良心過不去!”
一位身著廷尉署士卒服的年輕男子來到了將士的身前,扔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高聲說道。
旁邊的那些百姓聽到之后也頓時嘩然一片,隨后便是一陣喝彩聲,震耳欲聾!
白止看著這個年輕的男子,雙目微瞇,眼中有凜冽的殺意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