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中,昆玉盤膝坐在地上,面色蒼白,眉頭緊縮。
其手中擎著一柄已然斷裂成兩半的天志,文氣洶涌,盤旋在天志之上,文道勾連,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這斷裂的天志重新沾合上。
昆玉長舒一口氣,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心中慘然。
因為相里明一事,昆玉開始對自己的文道方向產生了質疑,甚至對墨修的立基之言都產生了懷疑。
搖了搖頭,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白止的聲音響起
“昆玉先生?”
昆玉立刻起身,打開房門,白止長身玉立,面帶微笑的站在門口,輕聲道
“昆玉先生,恢復的如何了?”
昆玉苦笑著搖了搖頭,將白止等一行人領入了房中,輕舒一口氣,躬身施禮
“此次,老頭子倒是要多謝白止公子,不然老朽怕是已經殞命在那楊真之手了。”
白止微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
“昆玉先生無需多禮,這本來就是我之前答應下來的東西。
卻是不知,昆玉先生之前答應我的事情,可曾做到?”
昆玉想了一下,看了一眼白止身側的司馬未央與歐祝,見白止沒有什么反應,便直接開口道
“我去尋了一趟蔡澤與王子淵,以文道切磋之名試探了一番,其修為的確都還是三品境界,不過。”
昆玉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怪異
“在論道之時,老頭子本來想以二品修為壓一壓那個王子淵,卻發現其道心之固,文道之堅甚至比起老夫都不遑多讓”
白止眉頭微皺,能踏入二品境界,無一例外都是向道之心極強之人,文道定然是要高于普通三品一大層。
而王子淵比之昆玉卻也不遑多讓,果然能讓秦王看中的絕不是泛泛之輩。
法修難出二品,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就連當初的衛鞅都未曾踏入二品境界。
但是根據昆玉的描述,白止隱隱覺得這個王子淵只怕是可以硬撼尋常二品修士。
“那昆玉先生可曾尋到了安陽城破的真相?”
昆玉沉默了一下苦笑道
“本來我也不甚清楚,但是在經歷了那一戰之后,我大概明白了。
我那個徒兒背叛的墨修,而他是很清楚咸陽以及安陽城的大陣構成。
我猜測,楊真應該是通過我那個徒弟知道了大陣的陣眼所在,隨后從內部在陣眼之中做了手腳。
他肯定是造了偽證,隨后再以此為借口,攻訐我墨修。”
白止心中暗自思索,按照昆玉的說法,幕后黑手似乎就是這個一直與墨修對立的楊朱之學傳人楊真搞得鬼。
那楊真與楚墨都是安國君贏柱的人,贏柱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白家又在他們的計劃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白止神色肅然,開始從自己殺了王子翁開始盤算。
自己之所以會對王子翁動手,是因為衛橫一直盤桓在曾子翁周圍,并且得知了曾子翁的真實身份。
來找白仲的時候,恰巧告訴了白止,白止再通過天刑樓來搜集證據。
而曾子翁是墨修一事,衛橫卻沒有對白止說過,但是秦王肯定知道。
曾子翁一死,白止留下了的字條言明了曾子翁的無間道身份,似乎墨修從此時就進入了秦王的視野,墨修開始出現問題。
鄧夏殺了趙茲常,可能是為了趙茲常身上的某樣東西,而嫁禍到白家的頭上,應該也有可能是為了轉移視線,坐看白家和墨修互斗。
那派燕喜襲殺白仲的人,按照昆玉來說不可能是墨修,應該也是贏柱那邊的人。
雖然這個舉動暴露了咸陽城的大陣出現了問題,讓墨修的事情在秦王的心中發酵,卻也為白家打了個掩護,有點像昏招。
根據燕喜的死